,心里咯噔一下。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他试探地问道。

杞无忧:“……”

他一句话也不想说,只默默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完了完了,不会真摔失忆了吧?”他仔仔细细地盯着杞无忧的脸瞧。

杞无忧抬起手挡住眼睛,“那倒也不至于。”

如果真像田斯吴说的这样,那自己的人生真是太他妈酷了,在大跳台上摔成脑震荡,直接失忆。

去他妈的单板滑雪吧。

下辈子死也不练大跳台了。

田斯吴闻言,大松一口气,拿起床头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渴不渴?要喝水吗?”动作很小心地扶杞无忧半坐起来,又有些迟疑地问,“自己可以喝吗?”他没有任何照顾病号的经验。

“可以,”杞无忧缓缓伸出手臂,接过水杯,“谢谢田哥。”

他嘴里发苦,就连白开水的味道也是苦的。

喝完水不想躺着了,就垫了个枕头靠在床头。

“田哥,昨天的比赛怎么样?”

“呃……”田斯吴不想在杞无忧受伤弃赛的情况下提这个,也许会让他难过。

可杞无忧都主动问了,他只得简短道:“曦姐冠军,我亚军,梦千季军。”

“这说的你好像是女队的一样。”杞无忧看上去并不难过,还有心情开玩笑。

“是啊,我是编外成员,”田斯吴有意逗他开心,哈哈笑道,“女队要是肯收我,我回去就申请加入女队。”

杞无忧扬了扬嘴角,“你们都很厉害。”

是应该为队友取得好成绩而感到高兴的,可他现在其实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田斯吴又何尝察觉不到他在强颜欢笑,于是转移话题:“你手机我给你放枕头边上了,怕掉下去,在靠里的那侧。”

门外响起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

是几位医护人员。

主治医生检查一番,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对了,无忧,你饿不饿啊?”田斯吴忽然想到。

他打开手机,边拨语音电话边说:“想吃什么,我让飞跃给你带,得吃清淡一点的。”

杞无忧没胃口,吃不下什么东西,“喝粥就行。”

待田斯吴打完电话,杞无忧犹豫片刻,问:“槐哥也去吃饭了吗?”

“哎哟,怎么才想起来槐哥?”田斯吴揶揄。

醒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杞无忧心道。

“不过你待会儿见不到他。”

“什么?”杞无忧立刻垮下脸,“他说了不过来吗?”

“他现在应该在补觉。昨晚槐哥可是在这里守了你一晚上呢,”田斯吴缓缓丢出一枚炸弹,“天亮的时候才被纪教练强行拉走回去休息。”

听见田斯吴这么说,杞无忧一下懵了,失神半天,才道:“他、他怎么……”

“比完赛槐哥才知道你受伤昏迷的事,纪教练告诉他,你神志不清的时候一直喊槐哥名字,槐哥当时那表情……啧啧啧。”

杞无忧百感交集,心里很不是滋味。

徐槐还是很在意他,会为他担心,他隐隐有点开心,但占据内心更多的是干巴巴的酸涩。

“而且我看他好像哭了。”田斯吴又说。

“……啊?”

他在开玩笑吧。杞无忧愣愣地想。

“真的,槐哥听到纪教练的话,又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你,心疼得要死,当时眼眶都红了。”

杞无忧沉默片刻,“就只是眼眶红了?”

田斯吴:“啊,不然呢?”

杞无忧还以为他说的徐槐哭了指的是吧嗒吧嗒掉眼泪的那种,如实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变态啊!”田斯吴好笑道,“想什么不好,想看你槐哥哭。”

有点可惜没有看到徐槐哭的样子。

“除了心疼,还有自责吧,槐哥觉得是他的错,如果当时他像纪教练那样坚决一点,反对你第一跳就跳这么难的动作,这样你可能也不会摔那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