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娶一百多个老婆进门么?哪个男人成天看见一堆坐床上碰不了的女人,他都烦,大少更烦。”

“钱和车他收了也是充公缴军费,一分也占不上。第二年他不穷了,成为地下黑市的常客和拜占的座上宾。”格朗顿了顿,收尾道,“大少一直自掏腰包补窟窿,而吴拿瑞钦竞选上台的宣言是缩减军费。但政府军的开支巨大,装备武器样样都要钱,人人要张嘴吃饭。”

“别怪大少,没办法,他挨过饿,也不想让我们以后跟着他挨饿。”

缇慕听得懂格朗的弦外之音,太多事情事出有因,早已超出自己能理解的范畴。

没有与生俱来的坏脾气,只有日积月累下的躁戾和扭曲。

忽地,门板从里推开,刚同医生交流过的少年捏住检查报告,一声不吭走回椅子坐在她身边。他手腕颤得更厉害,报告也随之轻抖,平时拿枪杀人的手,此刻却握不住一张纸。

“先生,怎么样了?”缇慕凑上前去问。

“不能留。”他目视前方,嘴型一张一合。

缇慕侧耳听清,怔了怔,半失落半欣慰,艰涩点头,口中泛苦,“小先生,做完手术我想回家,爷爷过几天要搬回厦门祖宅了,我怕他老人家忙不过来”

她话说一半,霍暻俊容沉戾,锐眸刹那迸出杀意,“格朗,知道她怀孕的医生和护士一个都不能留。”

“收到。”格朗起身,准备离开去置办几场意外。

“什么?先生?不”缇慕面庞瞬间褪去血色,惊恐叫出声,回头慌忙伸手想拦住格朗的步子,顷刻连手臂带人着被扣在后方宽阔健实的胸膛里。

她抖若筛糠,耳廓温热,听小先生恢复正常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能把从进医院到现在你和我说的话重复一遍么?我没听见,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不遗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