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适时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意思?”

“再给我装,你不是成语学得最好了吗?”肖一洋开始无差别攻击,“还有你,杞无忧,以前怎么说的,说刚开始练,水平很差劲,不想做我徒弟是怕给我丢人。”

“呵呵,现在倒是不怕给徐槐丢人了?”肖一洋冷笑,“国际赛场上可没人不认识徐槐,以后要是出国比赛,你在场上比拉了,整个雪圈儿都得怀疑徐槐挑徒弟的眼光有问题。”

……

他们点的菜陆续端上桌。

杞无忧自觉理亏,又觉得肖一洋的话也的确不无道理,于是就没有出声反驳,一边埋头吃饭一边忍气吞声地挨骂。

肖一洋尽管很生气,但饭也没少吃,化气愤为食欲,吃着吃着情绪就平复了许多,便又和徐槐聊了会儿国家队下一阶段训练的事情。

平行大回转集训队下一阶段会转去广州训练。低纬度地区气候炎热,一年到头都很少见雪,但却奇迹般地通过人工造雪技术建起了一座规模庞大的室内滑雪场──广州融创雪世界。这里是众多滑雪爱好者在夏天的聚集地,也被不少运动队作为夏训的训练基地之一。

见到两人之前,肖一洋原本还有些短暂相聚后又将分别的惆怅,结果被杞无忧拜师这件事冲击得半点愁绪都没有了,现在看见这俩人就来气。

他听见徐槐低声问杞无忧会不会剥螃蟹,杞无忧摇了摇头,于是徐槐就亲手示范教他怎么剥,然后把剥好的蟹肉放进他碗里。

……好像在秀恩爱一样。

秀什么秀,就你有徒弟?

肖一洋越看越生气,气都快气饱了。

真t碍眼的两个人,我还不如回去陪老婆!

饭吃得差不多了,他让服务员帮忙打包了几份店里的招牌菜准备给老婆带回家,想了想,又去掉其中一道菜,“这个算了,还没有月月做的好吃。”

“真羡慕你有月姐这么好的老婆。”徐槐不失真诚地说起漂亮话。

“少拍马屁, ”肖一洋忍住笑意,“滚!”

肖一洋的老婆叫陆月月,是他高中同学,两人恋爱长跑了将近十年才结婚。肖一洋是个老婆奴,且在这方面十分小家子气,乱吃飞醋,勒令徐槐不能喊她月月,因为他听徐槐这么叫的时候总觉得太黏糊了,跟撒娇似的。更何况徐槐那长相,往陆月月面前一站,即使他是个gay,也免不了会令肖一洋产生一些危机感。

徐槐是肖一洋身边朋友中唯一一个gay,肖一洋刚得知时十分新奇,听说挪威同性婚姻合法,还和徐槐聊过这一问题。

当时他有向陆月月求婚的想法,可两人分居两地,他一时又拿不定主意,于是就问了身边朋友的看法。

和恋人长时间分隔两地,且短期内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如果向对方求婚的话会不会被拒绝?

大部分人的回答都是不好说,应该不会答应吧,建议别求,先解决异地恋问题。

只有徐槐说,我觉得月姐不会拒绝,因为她很爱你。但正是因为她爱你,所以你才不应该现在求婚。

也许是由于家庭原因,导致徐槐对婚姻持悲观态度,也不想步入婚姻关系。

肖一洋知道,其实像他们这些外国运动员普遍比较开放,很多人都荤素不忌,没有固定伴侣。印象里徐槐在这方面似乎还挺保守,倒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不过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肖一洋很关心朋友,但他也不至于这么老妈子,还要为徐槐的终身大事操心。

“小槐啊,反正现在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忙了,我建议你找个中国的男朋友,”比起简单的儿女情长,肖一洋想得更长远,也更有格局,“这样你就可以一直留在中国了,继续为我们国家队效力!”

徐槐反应平淡,反倒是一旁的杞无忧险些被呛到,手背掩着嘴低咳了几声,脸色肉眼可见地慢慢变红了。

徐槐给他倒了杯水,又对肖一洋嗔怪道:“老肖,你不要吓到小杞了。”

肖一洋嘎嘎乐起来:“咋了,你徒弟恐同啊?那你们这师徒关系估计很快就走到头了。”

“……没有,”杞无忧喝了好几口水,终于喘顺了气,只是不知为何声音听上去还是有点艰涩,“不会的。”

“啧,”肖一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但是你谈恋爱的话肯定不能在国家队里谈……”

徐槐投来疑问的眼神。

杞无忧也放下筷子,抬起头盯着他。

“我们队里有规定,教练员和运动员之间不能谈恋爱,除非你或者他不想干了,”肖一洋侃侃而谈,“哦对了,还有未成年人不能谈,同队的男女队员不能谈,总之就是现役运动员没出成绩之前最好都别谈,一切以训练和比赛为先。”

“你们,怎么这样……这么……”徐槐听懵了,停顿几秒,在脑中搜寻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封建。”

肖一洋:“肯定没有你们外国人开放啊!但我们这也是为了运动员着想。”

“那你们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