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也讨厌邪道的人吗?”

朱繁翰想也没想就脱口道:“当然!师兄他们都被邪道害得苦,这回我们是要来报仇的。”

沐攸宁听毕竟是轻笑出声,揶揄道:“可依我看朱少侠今日所为比你们唾弃的邪道也差不了多少。”

“正义凛然,行事堂亮……”

“好像通通都与你无关。”

朱繁翰知晓自己所为并不光鲜,总安慰自己男子汉大丈夫以此谋食当算不上大事,该羞该躲的终归是那些被作画的女子。

然被沐攸宁未加修饰、直白地点明他的行事,竟有种见不得人的耻意浮现,彷佛印在书册被赤裸裸地摊开,受评头论足的人是他,顿时怒气冲天,质问道:“那你呢?好好的正经姑娘怎么会接受我的提议?”

“正经姑娘?我没说过啊。”沐攸宁掩嘴轻轻打了个酒嗝,看着天边若隐若现的半月眨了眨眼,好似在思考什么难懂的事,说话慢悠悠的:“从未说过。”

朱繁翰气在头上,愤然叉腰,摸到那锭银子,回头望向藏在树后那名白衣男子,深吸一口气才问:“你难道就不觉羞愧?”

“羞愧?”沐攸宁歪头看他,眼神迷离。

“明知道画像会印在什么地方,在何处出售,亦将会被诸多人说长道短,对如此败坏名声的事却满脸不在乎,身为女子这般轻浮,难道就不应羞愧吗?”

“哈哈!”沐攸宁像听到天大的笑话,捧腹大笑,少顷才开口道:“不用印在书册这么麻烦,江湖上早流传我的事,要多香艳有多香艳,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比起你说的不过是九牛一毛,何足为惧?”

朱繁翰隔着腰带按住那锭银子,找回些实感,终是鼓起勇气开口问出那人想知道的事:“为了区区男宠而与师兄反目,值得吗?”

“他不是什么区区男宠。”沐攸宁不同意地接话,抬头看着那片夜色中唯一的光芒:“是世上唯一愿去懂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