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发烧了!”他摸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身体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禾央虚弱睁开眼:“刚挂上吊瓶,哪有退烧那么快。”

李可昕见何城来了,交代几句离开了。

何城道谢,被李可昕打趣几句。他充耳不闻,走到病床前,拖了凳子坐下。不放心又摸摸她额头。

眼神透着心疼:“先打着,打完这一瓶看看效果,要是还难受,咱们去县医院。你这温度都烧到三十九了,很难受吧?头疼吗,我给揉揉”说着,他直接按在禾央太阳穴上。男生力气大,往太阳穴一按,立马舒服很多。

禾央捂在被子里,热红的脸蛋更红。

她没想到何城还有话这么多的时候!

只是发烧而已,上次在他家,他发烧还坚强得跟什么似的,不让保姆照顾不让何叔照顾,快昏过去才告诉她家庭医生的电话,都快四十多的高烧好像一点事没有。

到她就紧张了

禾央一面甜滋滋一面又害躁。

毕竟医务室里不仅只有他们两个

医务室是位温柔的女老师,见状只是微笑:“禾央同学只是发烧,身体没什么大碍,挂三瓶药水就好了,用不着去县医院,你要是担心她,给她倒瓶热水,让她多喝,毕竟发烧耗费体内太多水分,也快到午饭,记得吃清淡,最好喝粥,补充体力。”

她指着桌子:“电热壶在那里,烧热水直接用它烧,饮水机只出凉水,没有热的。”

说完,女老师便离开病房。

何城拿起电热壶,壶里是空的。

禾央迷迷糊糊睡过去。

他站在桌前犹豫一会儿,试探按按,终于按开电热壶盖,这些事情从未做过。家里的一切都有保姆和何叔打点好。他扫了眼屋内,没有放水的地方,他把饮水机上的矿泉水箱搬下来,倒满水壶,关上盖子。

又琢磨一会儿,插上电源。热水壶烧开的时候发出咕嘟嘟的声响,热水随即从壶嘴里冒出来。

何城吓得后退。

禾央被吵醒,看了一会儿。

何城手忙脚乱拔掉电源。

禾央眼里漾出笑意,心想着这样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他肯定从来没有做过吧。

“烫到没有?”嗓音有点沙哑。

何城回头:“吵醒你了?”他好像被吓到,眼睫还在眨个不停,又有点羞。

禾央笑:“壶里水放太多了,放一半多点就行了。”

何城心有余悸:“下次不会了。”

何城倒了一杯热水凉着,出去问老师借拖把,把地面拖干净,再用抹布把桌面擦一遍。

桌上的水流到地面。

他又去拿拖把,最后把地面拖一遍,这才干完活,坐在椅子上喘气。

禾央抿着嘴偷偷笑。

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何城居家的一面,虽然有些慌张,却意外可爱,那张冷清似月的面容仿佛也落在水里,伸手就可触碰。

她躺着,笑得急了,骤然咳嗦几声。刚坐在椅上休息的何城立马起身,“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没事,想喝水”

何城想都不想去拿,烫得指头一缩。

禾央简直对他这副样子无奈了:“饮水机里有凉水你兑一下呀!”

何城连哦两声,将水兑好,试试水温。

送到禾央嘴边。

禾央睡了一觉。

梦里那片水域仍旧是鲜红的,青年神态安详躺在里面,水波渐渐开始荡漾,旋转成一片炽热的波浪。

她喘着粗气醒来。

何城捧着本书坐在椅上,见状问:“做噩梦了?还是身上不舒服?”用手摸了摸:“温度是降了点再喝杯水吧!”

禾央抿了口,摇头。

她喝不下了,已经打了两瓶水,她想上厕所了。

但是整间病房里只有何城一个人,她有些难以开口。

“王老师呢?”医务处的王老师是女性,她在的话可以麻烦她帮忙。

何城看眼滴速:“吃午饭去了。何叔刚到了楼下,马上就上来了。”话刚落,何叔拎着保温桶进来。

“冯阿姨知道禾央发烧了,没做别的,只熬了药粥,用百合、薏仁、赤小豆熬的,她说能退烧,比打针吃药还管用。”

冯阿姨是何城家新来的保姆,五十多岁的年纪,人很老实温善。何叔把粥碗拿出,一共两碗,还很温热。又取出几颗水煮蛋,并一盒切成方块的苹果。

他把桌子摆到病床上,刚想扶禾央坐起来,何城已经抓着她的胳膊,并且熟练地在她身后垫上枕头。

何叔惊讶一会儿,暗自失笑。

何叔很有自知之明,小少爷待禾央的心思从不避讳旁人,那日在车上旁若无人的亲昵,他早已察觉到两人关系的变化,把保温桶带来任务就算完成。他回了车上。

禾央就算再有些难以启齿,也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若是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