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阮娇同志,昨天你说对我的名字早有耳闻,还没问你是在什么地方知道的?”他已经好几年没回红星机械厂了,现在还记得他的人应该不多,赵淮南应该算一个,但徐文清可以肯定不是他说的,要真是他说的,这位女同志恐怕不会对他有什么好印象吧。

“是在借阅记录本上看到的。”

“光含烟色远,影透水文清。”阮娇眉眼弯了弯,笑道:“是个很好的名字呢。”

徐文清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再次波动了几分,诧异道:“你知道这首诗?”

他的名字的出处不是什么有名的诗,知道的人不多。

起码这些年,除了他的家人,身边的人没一个知道的。

阮娇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说道:“以前偶然间读到过这首诗,所以记了下来。”

她以前学毛笔字的时候经常会拿古诗词来练习,这首诗也是其中一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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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出于刚才的帮助,阮娇对徐文清的好感度是蹭蹭蹭地往上涨,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聊着聊着,她惊讶地发现他们两人的共同语言还挺多的,不仅读过同一首诗,还同样会写毛笔字——

“啊!原来你就是赵厂长说的那个小徐!!”那次赵厂长找她提字的时候顺嘴说了一句她的毛笔字和小徐写的一样好,当时她还没有把这个小徐和徐文清联系在一起。

不过想想也是,这人的钢笔字写的那样好,会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也很正常。

“我想师傅身边应该没有另一个小徐了。”徐文清笑着附和道。

接触得越多,阮娇越觉得徐文清和她一开始的认知还是不太一样的。

如果光看外表和谈吐,真看不出来他竟然是一名技术人员出身。

“阮娇同志,冒昧问一句,你能给我看看你画的画吗?”徐文清推了推鼻梁上的细边眼镜,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注视着她,“就是桌子上的那本画本。不好意思,昨天离开厂办图书馆时不小心看到了,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你说的是我画素描的这个本子?”阮娇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

她把桌子上的画本递了过去。

“至于你说的不小心看到的事,你用不着跟我说抱歉,画本本来就是给人看的,再说了,你昨天也没有翻开画本仔细看,应该就看到了最上面的那一副素描吧?要不然今天也不用再找我借阅了。”阮娇确实不怎么喜欢别人翻自己的东西,但她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总不至于连让别人路过看一眼都不让。

而且,她这些天画的都是风景和建筑,为了不让人看出来端倪,她画的建筑都是七十年代的建筑,比如说厂里的食堂,厂办图书馆,百货商店之类的。

“怎么?徐同志,我画的画的是有什么问题吗??”比起要求深厚的笔墨功力的国画,阮娇画素描和油画的水平明显更高,不说比得上那些有名的画家,怎么着也能在业余画家之中名列前茅。

“不是,你画的很好。”徐文清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和怀念,“小时候我外婆手把手教我画过素描,可惜她在我八岁那年便去世了……”

“我外婆她和你一样,平时就喜欢画画风景和建筑。”

阮娇听徐文清说起他的外婆,一时难免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妈妈是个孤儿,所以阮娇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外公外婆,奶奶去世的早,她也没见过……自打她出生那天起,身边上了年纪的长辈一直只有爷爷一人。

现在她会的很多技能都是跟着爷爷学的,爷爷是一个博学多才的老人,也是她最最最最敬佩的人。

“徐同志,你要是想重新学素描的话我可以教你的!!”

等赵淮南知道周翠翠去厂办图书馆找过阮娇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下午了。

“早知道我就不去学校上课了,偏偏她今天上午去骚扰你。”

“你啊你,对付这种人哪用得着那么麻烦,还和她讲什么道理,换作是我,我就直接把她从门口丢出去,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过来!!”

赵淮南越说越气,气得手指掰得咔咔响,眉头紧皱,看着比阮娇这个当事人还要愤怒。

阮娇见了又好笑又感动,轻咳了一声,说道:“拜托,使用暴力是违法的好不好,到时候理亏的人反而变成了我们自己,这样做多不划算啊。”

“那咱们也不能任由着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吧?不行,你好歹也是我赵淮南的朋友,我不能让别人这么欺负你,这种事情你能忍我可忍不了。”赵淮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知道她家住在哪里,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找回场子,说什么也要让她给你道歉。”

经过一上午的冷静,阮娇反而变成了劝人的那个,她扫了一眼四周,赶紧把情绪有些激动的赵淮南重新拉到座位上,说道:“你可千万别去找周翠翠,既然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