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叶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累。”

安君烈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瞬间被噎回了肚子里,他干脆什么也不说了,拖着她就往外走,“太长时间专注于同一件事情,对身体不好。来陪我下盘棋。”

下棋?这明显也是相当耗费脑力的活动啊。

子叶内心这么想着,不过当她看到那棋之后,立刻打消了之前的全部想法,“就是这个棋?”

“对,飞行棋。”安君烈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骰子。

棋纸直接画在雪白的桌上,有红、蓝、绿、紫四个颜色,上面有弧形的星门,有八角的空间站,一看就是f430的手笔。

摆在双方空间站的是一台微型机甲。安君烈空间站里停的机甲酷似闯关游戏里的微型安君烈,而她的则像自己。

她不由得瞟了小豆芽一眼,什么时候它叛变去帮安君烈做这些小玩具了?她伸手戳了戳小豆芽,小豆芽正处于待机状态,不理会她。她不满地鼓起脸,趁安君烈不注意,把骰子抢过来,看了眼,是他手动刻的点数,因为怕划到手,特意磨平了边角。

她抛在手里玩了一下,嘿嘿笑道:“说规则吧。”

“投到6点可以出站;按点数巡航,投到6点可以跃迁到同色的星门;投到1点不能动,到空间站时,巡航要刚好一致才能算赢。”

好像蛮简单的。

子叶稍微坐直了些,摩拳擦掌,准备大玩一回。不过,她的运气好像都跑光了,投五六次也没投处个6点来,郁闷得干瞪眼。

安君烈笑道:“既然是比赛,肯定就有输赢;既然有输赢,就有奖罚,你说对不?”

子叶突然觉得他有点居心叵测,目前自己又处于劣势,看他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却也不甘认输:“你说,要怎么奖怎么罚?”

安君烈抛起骰子,又一次掷到6点,他开心地把微型机甲飞出去,道:“不管输赢,明天都出门去。你若输了,跟我走;我若输了,跟你走。”

子叶一口答应:“行!”

这次子叶卯足了劲要赢。她不再盲目投掷,而是控制好力道,有预谋有规律地进行投掷。她有小豆芽的锻炼傍身,渐渐的竟让她摸到了门道。

如果说,安君烈是靠着野兽一般的灵敏直觉在下棋,那么子叶的专长是阴谋和思考。

她开始一步步算计,每一步都精确计算好点数,所以即使安君烈很认真很努力地玩,还是败在了她的手下。

这并不是说安君烈的能力不如她,只是,安君烈只是纯粹玩乐性质的,而她的心已经黑化,再也回不到那种纯玩乐的感觉了。

一局定输赢。

子叶把骰子高高抛起来,开心道:“我赢啦!明天出去,我定路线!”

安君烈自然赞成。只要让子叶出门玩,他的目的就达成了,至于去哪儿玩,他都无所谓。

意见达成一致之后,子叶终于可以无压力地玩了,随意乱扔骰子,完全凭运气,凭运气的结果是,输。

一连输了几回,子叶不甘心地用回第一次赢的方式,精确计算每一点,令她意外的是,还是输!她好不容易预计出后面三步的路向,却被安君烈横插一脚拦住,几番来回,还是输。

子叶看着自己快要到终点,却不小心掷出个1,不禁郁闷地鼓起脸,安君烈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伸手去拿骰子,子叶眼疾手快地先把骰子抢在手中,耍赖道,“不行,那次不算,我要再掷一次!”

“不行,玩游戏要遵守游戏规则!”安君烈坚决不让她投,伸手准备着,只要她一扔,他就立刻接住,子叶气坏了,瞪着他道:“你是不是男人?不就是多投一次吗?当悔棋而已。”

安君烈反驳道:“正因为是男人,所以必须要以男人的标准要求自己。你虽然还没长大,但日后要顶天立地的,必须从小事抓起。”

子叶伸手一甩,将骰子扔到他的怀里:“我为什么要当男人?”

安君烈脸色一变,难道子叶真的有变性的念头?必须要把“他”从弯路上掰回来,他于是旁敲侧击道:“你不喜欢当男人?”

子叶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

竟是真的!安君烈心里既觉得不解,又觉得意外,语重心长地教诲道:“子叶,这个不是自己想当或不想当的。生来怎么样就怎么样,变性终究不好。”

子叶见他一脸严肃,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真心没见过这么眼拙的人,这货没救了。

她点头道,“对啊,生来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在心里恨恨地想,明天出游她定地点,哼哼,一定要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

她有了主意,吩咐机器人准备明天出门的物什,洗洗睡了。

对出游,两人都表示非常期待,安君烈是希望与子叶出去好好走一走,放松一下自己,顺便寻找机会说服她与他一块离开银符星;至于子叶,她是一个极其记仇的人,全心全意地为了报昨天的“男人”之仇!

第二天,天亮即出行。机器人驾驶飞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