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见了几回面交谈几番罢了!谁跟你家关系好!

但是,德妃转眼又想到辛夷那比较特殊的能力……

嗯,关系好着呢,可好了。

我跟你娘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德妃脸色也愈加和蔼起来了,手指头也不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她身子前倾,迫不及待:

“辛小姐,你这眼睛,当真做不得假?”

辛夷会心一笑,问她别的她可能还会心虚,但问她这个……

她可爱的小萝莉怎么会作假呢?

“娘娘,您且放心,我可以让死者亲自现身与您交谈。

当然,若娘娘害怕,臣女也可代为转述。”

辛夷的这一番话,倒是让德妃吃惊不小,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她微微蹙起了眉头,思考着此事是真是假。魂魄显身这件事,放在哪里都是天方夜谭,国师夫妇尚且都无法做到……

而他们刚及笄的女儿,竟会如此莫测的玩意儿?

德妃寻思了一会儿,捻着手指,沉声道:

“那本宫尚且信你这一回。

本宫自小胆子大,见一见这死者又有何妨?辛小姐无需顾忌,照办就是。”

德妃想见一见这死者,不仅是想从她的口中问出圣上与和尚的龌龊行径,更是想将景昭帝的把柄握在手里。

若圣上当真要昏庸到底,这些事,将会成为他们广国公府起兵入宫的旗帜。

他们广国公府的人,不论男女,只忠于这片国土,忠于先皇的遗言。

先皇临终前,曾屏退众人将广国公叫到床前,塞给他一个玉佩和一张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纸。

先皇气息微弱,却仍努力瞪大眼睛盯着广国公,让其看到他眼中的认真与郑重:

“朕底下的儿子们各个都难当大用。若太子继了位,做出了糊涂事,你就……起兵!另、择、新、皇!

朕不在意这天下是不是我韩家的……”

话还没说完,后头就像叹气似的一直出气,再不进气。

随着广国公的一嗓子,外头朝臣蜂拥而入,跪倒一片。

忙完先皇的后事,广国公才回到府中打开那个纸团,只见上头写着:

为民,为国,为忠,为义,为天下。

不符此言者,杀。

广国公可持朕之开国佩,另择新皇。

不论血脉。

广国公心下惊骇,忙亲自裱起,与玉佩一同挂于暗格。

自此,这十一字成了广国公府家训。

也成了广国公府的底气。

德妃自进宫就没怎么与他人打过交道,一时不晓得该再说些什么。

而辛夷更是因为在现代时宫斗剧看多了,不敢挑起话头胡言乱语。

两个被迫内向的人此时已谈无可谈,各自坐在座位上尴尬地抠手指。

虽大致知晓圣上在忙何事,但辛夷在德妃宫里坐了快两个时辰都不见圣上的踪影,未免有些着急。

这时大太监小跑着走了进来,一脸难以企口的表情:

“娘娘……圣上今日公务繁忙,怕是没得空了。圣上交代奴婢传话——

朕看国师之女贤良淑德,聪慧过人,朕甚是满意。不日拟旨赐婚,与四皇子结为良缘,共造佳话。”

大太监复述完毕,瞧着德妃的脸色暗暗咽了口口水。

从前德妃娘娘平易近人极了,怎么这几日,周身的气度越来越令人害怕了?

夜探三尺和尚住处

这段传话,使得两人如受重击。

这三尺的和尚才来几天?竟让圣上如此痴迷,连自家皇子的终身大事都草草赐婚?

那岂不是提前安排的对策全都打乱了?!

送走大太监,德妃气急,猛地从主座上站起,一手扶着额,绕着整间屋子转来转去。

“这可如何是好?”

转来转去间,脚步踢到实木椅子,她像是不知疼痛一般,重复着动作。

他们哪里都想到了,哪里都想到了。

却是唯独遗漏了圣上的荒诞。

难不成真要奉旨成婚了?

不行!

决不能葬送小四的后半生,也不能葬送了广国公府在将士中的脸面!

德妃一咬牙,面色都变得狠厉起来:

“辛小姐,我知你国师府是个靠得住的,也知你也不愿这般草草许配,草草成婚。”

“你且在此留宿一晚,今夜便行动。而后……”德妃目光慢慢坚决起来,“明日我将白国师唤来,共同商议一番。”

德妃就连自称都改成了“我”,可见其心态之转变。

广国公的回信德妃早已收到,表面字义平常得很,多是对自家女儿的挂念。

但细细看去,话里话间都能看出对圣上的失望之意。

广国公府,已经有念头了。

这个妃子……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