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性侧目看了看一旁更破的茅草屋,发现衔枝不在。

“小姐,你那大婚……需要多少银两?”

辛夷院中,

衔枝站在原先小蝉站过的地方,踌躇着开口问道。

她这几日不是不想理会小蝉,而是她切身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她真心喜欢小蝉,想要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小蝉。

可现实是……她衔枝究竟有什么呢?

除了每月领的月银以及亲手盖的茅草屋,她旁的东西,一无所有。

但她还是寻了过来,想要亲口问问,她衔枝这辈子究竟能不能给小蝉一个如此体面的仪式。

“嗯……我没算过。”

辛夷挠挠头,她对这玩意儿真没啥概念,遇见喜欢的就买了。

“小蝉她值得……”

衔枝低着头,声音低沉,里面透露着些落寞,

“但我应是给不了她。”

听见这话,辛夷才明白了衔枝这孩子近几日冷落小蝉的缘由。

她在自卑。

“为何非要与旁人一样呢?只要你用了心,我想小蝉都会开心。”

辛夷拄着头回道,

“若实在介意,不还有我呢吗?这声小姐我也不能让你们白叫啊。”

在辛夷看来,这事实在算不得大事。

但衔枝轻轻摇了摇头,她知晓自家小姐是什么意思,但若是这种事情都要依靠小姐才能完成,那么她衔枝活该独身一辈子。

这种事情,她才不愿意借旁人的手。

衔枝在那里杵着想了很久,然后一言不发,没打招呼,如幽灵一般又飘出门去。

“这一对两对的真让人不省心。”

顾小倾趴在秋千上,撇着嘴无趣道。

还是当小孩好,当小孩没有烦恼。

树后的顾倾悄悄回到了房中,泥偶被放在窗边后再没动过。

她觉得自己始终是矛盾的。

在见到泥偶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充满十一岁那年辛夷的身影。

可当这种劲头过去,她又突然觉得,那年的一切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现在,她已与辛夷完婚,曾经执着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即便……换了个灵魂。

应是这样吧。

她低头想着,应是换了灵魂吧,身体还是那人的身体,而灵魂又是几千年后的灵魂。

这种事情,若放在常人身上她定是不信。

但国师一家,又怎能用常理来解释呢……

她又走向窗口,低头向秋千看去。

辛夷依旧懒懒地倚在里面,阳光洒在身上,看起来倒是岁月静好。

顾倾平日是个十分克制自己情绪的人,但现下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这场面十分刺眼。

凭什么只她一人想东想西,憋闷心烦?

她的手里,紧紧捏起一颗方才捡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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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破空声响起,辛夷晃了下身子。

石子精准无误地砸到秋千后头的树干上,一整个诠释了所谓“入木三分”。

入木三分的声音不小,顾小倾直接炸毛。

她“哇”地一声从秋千上跳起,伸出胳膊,哆哆嗦嗦指着身后的树,又哆哆嗦嗦缓缓移动到窗边的顾倾,最后哆哆嗦嗦地开口,

“姐姐,她她她她要杀人啊!”

“你你你你你要不赶紧溜吧!这个人于性命有害啊姐姐!”

顾小倾心脏狂跳,头发根都竖了起来,平日里顾姐姐冷淡也就罢了,这有事没事咋还杀人玩呢!?

辛夷目光投向窗口,顾倾就在那静静站着,仿佛方才的事不是她做的。

感受到视线投来,顾倾并没有躲避,而是直直迎了上去。

那种感觉,理直气壮。

甚至还存在些挑衅。

挑衅……?

辛夷挑挑眉,这样子的顾倾倒是新鲜,从前从来没见过。

她拍拍顾小倾的头,安慰了她一番,最后又找大系统要了好些零食,才将炸毛的顾小倾打发走。

辛夷也从秋千上落地,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抬脚走进房间。

顾倾站在窗边等她。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响起,顾倾缓缓转过身,一双眼睛平静地看向辛夷。

看样子,自己将情绪消化得不错。

【消化得不错还拿那小石子儿丢你脑袋?】

辛夷:你不懂,我有我的节奏,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呵呵……】

辛夷忽略了大系统的冷笑,抬眼朝顾倾笑道:

“姐姐这是想出答案了?”

顾倾紧紧握了握拳,

“小姐可否与我讲讲,你是因何而来,又何时会走?”

世人从来都觉得婚成则万事大吉,但顾倾从来不这样认为。

不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