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十分欠揍,然而手下的动作却是与神情配不上套。

他迅速打开了药箱,将一连串包好的药拽了出来。

“啧,老夫妙手回春!你这眼睛别太劳累嗷!吃了这最后几副药,我保你活到七老八十!”

段清云点点头,看着女狱卒将她的药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我那些徒儿啊,明日就正式成了这地牢大夫了,有事儿找他们啊!”

女狱卒轻笑,

“那叫狱医。”

辛四照常给段清云号了号脉,瞅了瞅眼睛及舌头。

检查完才摆摆手,

“那家里出了个御医,他们可是光宗耀祖喽!”

随着时间推移,地牢变得愈发明亮起来。

他们重新回到了地面,在狱卒的看管和带领之下,按照墙上贴的时间表起床、活动、劳作、娱乐。

段清云抬头,眯着眼睛看向太阳。

阳光洒在身上,暖和极了。

“诶,这是咋缝的?俺咋学不会呢?”

段清云闻言收回目光,不厌其烦地又教了一遍。

她从前的衣裳,皆是她自己做的。

现在她的这门手艺,竟是有了用武之地。

刑部的大臣又收到了封信,

他拆开信件,看着上头的两个大字,扒拉着胡子,一脸莫名其妙。

——多谢。

-

大系统抹着额头,长长呼出一口气。

顾倾的身体可算修好了。

“你为何帮我?”

顾倾对此疑惑很久了,直到看到自己的身体从屏幕中转移到面前,才开口问道。

“因为我天性善良!”

大系统没好气地回道。

要不是顾小倾天天找她哭,大哭特哭,她才懒得管这些事,早把人埋了。

顾倾的身体在不久之后,便被大系统移了出去。

国师府,辛夷院子。

大系统单手拖着个板车,板车上直挺挺地躺着个人。

众人定睛一瞧,心下一颤。

这不是陛下吗!

丑陋抱枕

“别看啦!搭把手啊!”

大系统心力交瘁地喊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将顾倾移到了屋内。

“这……这是咋个事儿啊?”

人们围在床前,小声议论。

繁忙的辛四虽迟但到,他往小板凳上一坐,号着号着脉,面色逐渐不解起来。

“咱就是说,陛下咋能失了好些血呢?”

大系统咳了一声,闭口不言。

辛四虽疑惑,但还是要兢兢业业地治疗。

莫人从听了信儿,飞奔而来。

辛四刚将药箱合上,莫人从便一屁股将他挤开,抓起顾倾的手腕又是好一顿号脉。

“咋能失了这么多血呢?”

一样的话语从两个不同的人口中吐出,面上同时露出疑惑。

但好在并不危及性命,莫人从抓起笔便开起了药方。

“咋的?你信不过我?”

辛四抓着自己的药方,小山羊胡子都炸了起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她爹!我只信我自己!”

莫人从呛声回道。

“啊呸!”

辛四一脸轻蔑地凑上前去,准备看看莫人从能将药方写出个什么花来。

可越看,脸色越不对。

“好你个莫人从!你抄我方子!”

大战一触即发,大系统正一脸不耐地准备将两人都赶走时,床上那人坐起来了。

大系统:???

她现在也有点惊恐了。

自己虽然将身体修好了,但按照估测,魂魄与身体彻底融合该是三天之后的事。

辛夷被人从刑部叫了回来。

当她扶着门框缓过气来,抬眼便见顾倾正温柔笑着。

“小姐,轻功都忘记用了吗?”

这是顾倾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留在屋内的众人,面上神情也同辛四与莫人从那般疑惑起来。

陛下叫人小姐?

“……忘了。”

辛夷撇撇嘴,走进屋内,来到顾倾身边。

她伸出手,但久久不敢碰下去。

顾倾则是瞧出了她的意思,直接覆手上去,紧紧握着。

“小姐,有时我发觉,你的胆子并不大。”

……

几日之后,顾倾休养好了。

她踩在地面上,心里百般复杂。

当鬼的那段日子,脚踏实地都是奢望。

“陛下,该去上朝了。”

白玄之敲着顾倾的门,嘴角是藏不住的开心。

哎呀,不用处理奏折的日子可真好呀!

待会儿去干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