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给他上臂抹药酒,他疼得龇牙咧嘴。

“这…这都是你带来的那个人打的,客栈经不起他这麽折腾…”老板指着伤势,苦笑连连。

谢映君俯身查探一番,微松了一口气,“没断,就是得养上几天。”

“店里的人都被打伤了,他再住连我都要遭殃。”老板一脸後怕,一副你们赶紧把人送走的模样。

“咯噔”二楼似有重物落地,谢映君与陆遐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里的惊se。

房门前,谢映君凝神静听,待陆遐後退才一脚踹开。

开门霎那惊变陡起!

谢映君浑身汗毛皆竖,望後一倒,一物恰从面前飞过,狂风刮面,随後楼下响彻器物碎裂的巨响以及惊呼声,她惊惧看向房内。

房内桌案不翼而飞,有一年轻男子侧头,身後yan光明耀看不清神se。

谢映君一凛如临大敌。

倒是那男子见她好端端地站在门口,扒着门嘴顿时一扁,“打不中?怎麽会不中?”

他冲过来的脚步迈得又大又快,谢映君被y生生挤开,俊目望着楼下乱成一团的人,喃喃道,“真的没中?”

“你、为什麽打不中?”那男子一双墨瞳似山间小鹿般纯净,嘴上却问着让人惊惧的话,上下不住打量。

谢映君不喜皱眉,冷笑,“没规矩的臭小子,方才是你动得手?”

“姐姐!”那男子不答,转头望见陆遐身影,顿时大喜,谢映君恐他暴起伤了陆遐,下意识挡住去路。

“不许走!”话还没说完他要往哪里去!

身影纵闪,那男子不知如何绕开她,滑行到陆遐跟前,双足一磕,sisi抱住她双腿,眼睛发亮冲她笑,“姐姐你怎麽才来?”

陆遐要叫他起来,可男子口中不停,竟不能cha嘴半句。

“这里的人好奇怪,说要让我走。”

“临睡前说好了要在这里等你回来,我才不走!”

“晴姐姐呢,也来接我了吗?”

“我们现在去哪儿?”

“你不许再扔下我了!”

他笑得无b快活,紧接着一连串的发问。

这麽多问题,陆遐实在不知该应哪个,满目狼藉,楼下惊叫声隐隐在耳,他抱着自己成何t统,只得蹙眉喝道,“端yan,先起来!”

声音冷肃寒霜,那名叫端yan的男子不想她会生气,闻声如同斗败的公j,松手呐呐,“你生气…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

他艰难地回忆,俊脸困惑,懵懵懂懂,“我同他们玩呢,是他们太不经闹…”

她恼是因为同他们玩时不小心用多了劲吗?

陆遐看着身旁无措的人,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摘下银袋递给老板,赔礼道,“是我思虑不周,这是打伤人和器物的赔偿,实在对不住。还有你,道歉!”

老板拿起来掂量,脸se和缓几分,哼道,“道歉就不必了,小店实在供不起这尊大佛,你们赶紧请吧!”

“走!赶紧走!”店小二怒目相视,端yan越发困惑。

此地却不好再留,端yan挨了陆遐冷喝,依言道歉後恹恹随两人下楼,还未自陆遐生气的境况里回神。

陆遐不知他心里作何想,一路眉目含霜,他呐呐跟在身後几次想找她说话,又不敢开口,直憋得满头大汗。

谢映君从後看着两人相处不由一乐。

这男子身手令人惊惧,却惧怕陆遐。

不过陆遐生起气来可是连书院师兄们都不敢噤声,从前一个个被训得垂头丧气,背地里向她打听让陆遐消气的法子。

她久违见识到了,还真是令人怀念…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端yan起先一意要陆遐消气,可走了一路她半点不肯缓和颜se,加上忘x大,魂随着卖糖葫芦的老伯走了,直gg盯着糖葫芦迈不动道,蹲在跟前不肯走。

他一个大人模样,却痴痴蹲在糖葫芦前,卖糖葫芦的老伯几次赶他,直道晦气,“别是个傻子!快走!快走!”

他也不理会,只一意盯着糖葫芦看,陆遐回首望见,脑中想起他方才垂头丧气模样,气便消了大半。

向他招手,他在人群里看见,眼里赫然闪过连串光彩,直窜到跟前,指尖拈着她天青se的衣袖,可怜兮兮地道,“姐姐,你叫我?…你不恼我了?是不是?”

陆遐微叹,掏出铜板放在他手心,“是,不恼你了,去买糖葫芦吧。”

“太好了!姐姐和我说话啦!她不恼我了!”

他心x如孩童一般,正是需要好生教导的时候,此次出事分明是她的错,她不该留他一人在客栈,何苦迁怒於他?

端yan得了铜板开心数着,他蹦蹦跳跳几步又回身,面露犹豫之se。

“怎麽了?不是想吃糖葫芦?”

“姐姐是不是赔给老板许多铜板…我看见了的。晴姐姐说,姐姐你一路不容易,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