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复后军总兵阮进率其部一万三千人马,从庐州出发;总兵刘孔昭自滁州北上,与阮进共同征讨,会师定远。

顿时清军震动。

此时留守凤阳和江淮前线的,是顺承郡王勒克德浑,手中只有正红旗四千兵马,外加三万绿营,只得尽量拖延。

打算集中数千人马,在安远县城,收缩兵力,死守延迟明军动作。

但没想到明军火力实在犀利,此时的明军每师都配属有一个缩编的炮营,约三十六门炮,两师合计七十二门炮。

第二天就将安远县城轰得摇摇欲坠。

“通通通……”

一阵阵火光硝烟从城墙外两三里的明军炮兵阵地上升腾起来,扑向安远县城。

原本夯土包砖的城墙上,砖石被冲撞得支离破碎。

刘孔昭站立在高处,举起望远镜,远眺战场。

他是开国诚意伯刘伯温之后,自从朱由榔清算了当初南京带头降清的一批勋贵子弟后,刘孔昭和沐天波,还有此时已经从浙江按察使,提拔为江西巡抚的常遇春之后,常延龄,算是大明开国勋贵中仅剩的几个幸运儿了。

也是缘分,刘伯温的后代成了武将,常遇春的后代当了文官。

好在当初南京投降之时,他一咬牙,往东投了鲁王,才有了今日,已经爬到了总兵位置,若是能在北伐之时建立一二功勋,未尝不能捞个侯爵,比祖上传下来的诚意伯还要强,也算光宗耀祖。

光复后军主要是以当年鲁王系,张名振、张煌言的队伍整编而来。

文武官员都知道,本朝光烈天子或许在文治武功上,比起太祖、成祖差远了,但却有一个让人服气的优点,就是胸怀宽广,善于“收买人心”。

人人都把当今天子和汉光武、昭烈相比,不仅仅是境遇差不多,其实性格也颇为相似。

都属于那种也许在个人能力上有所缺陷,但却听得进建议,善于统筹全局,安定人心,关键时刻又极有主见的主。

体现就是对待鲁王一系,既没有裸的打击拆分,也没有照单全收,而是温水煮青蛙,逐渐以各种升迁、调动、整编等等控制入手。

关键是人家做得让人舒服啊,作为派系名义首领的鲁王先是被封了极具特殊色彩的吴王(其实就是朱由榔在肇庆时,为了“诱惑”拉拢朱以海画的大饼,毕竟那时候朱由榔没儿子。),光复南京后也没有反攻倒算,而是将朱以海捧上了大宗正的位置,堪称皇家第二人。

但事实上,就是剥夺了军权,还有对张名振、张煌言等人,也是继续信任,反正鲁王系人马本来就杂,没了朱以海,更加掀不起浪。

再加以新的将佐、士卒参与整编后,便可如臂指使,此番北伐,朱由榔御驾甚至没有去自己的嫡系,光复中军那边,而是跑到了光复后军,就是为了培养信任,是一种对张名振、张煌言等后军将领的表态。

信任和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如果你一直把人家当外人防着,凭什么要人家帮你卖命?就像后世某光头一样,把人家川、桂地方军当狗训,等上阵的时候又埋怨人家不卖命。

“轰隆!”

安远县城的城墙,经过两天的集火轰击,终于坍塌。

“报!炮击已完成!”

炮营枢密参军前来报告情况。

刘孔昭颔首,而后吩咐手下将佐传令

“衡字营先行进攻,马营骑兵注意在外围巡游监视,防范清军援兵和溃兵逃窜。”

一股烟尘从明军侧后扬起,正是师属马营,随着和蒙古、青海、叶尔羌的贸易,尤其是叶尔羌提供的马匹,终于大大缓解了明军的“马荒”。

现在明军每师都能配备一千骑的马营,虽说无法作为决定性力量,但至少在列阵和执行进攻时,侧翼得到了不小保障,追击溃兵时,手中也多了一柄利刃,而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动挨打。

衡字营三千将士排为六列纵队,朝着被轰塌后,依旧烟尘弥漫的断壁残垣冲驰而去。

明军火铳装备率奇高,临近敌军就是一阵齐射,就像割庄稼一样放倒一片片清军,而后装上刺刀,和长矛、刀牌手一起冲锋。

现在步兵所装备的甲胄经过了工部的改造,并没有更复杂,而是更简单了,只保留了正面,加上甲裙、护肩、头盔就没了,重量比以前减轻了三分之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防御力上也略微降低。

但效果就是,产量大幅提升,成本降低,尽可能的缩短了人工,而是多实用水力机械锻锤,仅光烈五年一年,大冶、安庆、佛山等地的兵工厂出产甲胄,就将近三万副。

在维持明军近五成披甲率的同时,还能出口叶尔羌。

于是乎,安远城内绿营守军所面对的明军,一眼望去,全是阳光下闪烁的铠甲,还没交手,士气上就已经挫败。

交锋不到半个时辰,便全面溃败。

明军一路将对方驱逐出城,而那里等待着他们的是一千骑早已等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