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战斗生存,也不能怕死,可是这活……你们也太着急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懂吗?!”

“道风哥的意思……等会儿,我想想具体应该怎么跟你们解释。”奥勇皱了皱眉头,自己嘀咕说:“这是个数学问题。”

“比如一次战斗,一般情况得死三到五个人,咱算它十分之一的死亡率,为了源能块,确实值得一搏。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之前才问你们要不要参与我们那次。”

“但是你们不能把这当工作干啊!因为这样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我不会算,你们会吗?总之随着次数的增加,死亡率最后会变成无限高,能理解了吧?”

奥勇说话同时又急又乱地比划着手指头,但是这显然不足以表达清楚这个复杂的算术题。

钱道风把话再接回去。

“正是因为这样,这里除了那些小队战力碾压大尖的大势力外,剩下绝大多数做这份活的团队,都是只有几个核心成员,剩下的人等有活的时候,才临时招的。他们管去的人叫赌轮盘。”

“赌轮盘懂吗?……砰!”

钱道风抬手做了一个举手对脑门开枪的动作。

然后,他怔了几秒钟,收回去目光,转头看向奥勇。

因为他终于发现了,在他们兄弟俩激动解释和说明的这几分钟时间里,桌面上那几个人除了偶尔投来目光表示礼貌外,一直在平静地夹菜、吃饭,包括他们投来的目光也都是平静的。

“所以,我们好像低估他们了。”兄弟俩迅速在对方的眼神中读出来了一致的信息。

想罢,钱道风重新坐下,身体微微前趋,小声问:“你们是蔚蓝军方出来的吧?唯一目击军团的人?”

韩青禹抬头看他,点头,“嗯。”

这个他不需要隐瞒。

“一线战斗小队吗?”

“嗯。”

钱道风:“我就说嘛,果然是,那你们为什么……”

奥勇伸手阻他不及,忙笑了笑说:“抱歉啊,其实在这里一般是不该问这个问题的,我们俩一下过度激动了,你们可以不说的。”

“没事。”温继飞冲兄弟俩开朗笑了一下说:“就是不小心在部队犯了点错误,没办法只好出来了。”

“嗯。”奥勇和钱道风再一次互相看了看。

首先他们很坦诚。其次,他们犯的错误,估计跟那个全甲小姑娘身上的铁甲有关,就这死铁用量,肯定是平时私藏了。最后,难怪他们敢说想接散团的活啊,果然是有实战经验和能力的。

目光在对视的最后迟疑了一下,转回来,钱道风平直没有情绪说:“我们是清白炼狱出来的。”

既然是自己这边先问了,对方也坦诚地说了,那么我们也应该说。这是兄弟俩一致的逻辑,而犹豫,是因为他们的出身,说起来算站在对立面。

“但是我们并没有干过坏事啊,我们是被骗的,被末日传教的人骗进去培训了几个月,还没干过啥呢,就被蔚蓝一锅端了。”奥勇迅速做补充说,“然后,审完了,法官问我们是想一辈子留在蔚蓝的后勤生活基地,还是出来……”

“我们一听还有这好事,就选了出来。”钱道风苦笑着,支手在桌上,抹了一把眼眶,一把辛酸泪。

“那个法官太贱了,话都不说清楚。”奥勇也抹了一把。

桌面上笑起来。

如果他们留在蔚蓝生活基地,他们会安定地上班、下班,工作、恋爱、结婚、生子,如同生活在一座围绕超级大厂建立的城市里,只是不那么容易离开,得几年表现稳定后才开始有探亲假。

而出来,能容他们的地方就只有不义之城。否则不管是蔚蓝还是雪莲,亦或者别的组织,都不会放他们自在。那些捕杀、捕猎小队,会在全世界范围内追杀他们。

“要不是三年前到这里,一开始就幸运得到了这份工作,我们俩应该已经死了。”奥勇眼眶红着在笑,抽一下鼻子说:“对了,你们知道我们是怎么得到这份工作的吗?”

沈宜秀同学:“考上的吗?”

“不是,清洁工啊,考扫地吗?”钱道风乐了,说:“是一个叫花帅的人帮我们安排的,我猜你们一定听说过他。”

韩青禹几个点头。

钱道风:“我们刚被送到这的时候,躲在城外面的地洞里,不敢进来,也不敢离开,不知道怎么办好。饿了我们就只能去抓蜥蜴烤着吃……”

温继飞、贺堂堂、朱家明、折秋泓和锈妹转头看了看吴恤。

吴恤:“……”

“有一次,有一个人走过来问我们这东西好吃吗,能不能分他一只。”奥勇没细说,顿了顿道:“那个人就是花帅。”

贺堂堂:“所以你们给了啊?他真吃了吗?”

“关键就是没舍得给啊,当时我们俩抱着蜥蜴撒腿就跑。花帅就笑着在后面追,然后,给全部抢走了,再然后他就带我们进城了。”奥勇自己说着直笑。

钱道风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