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清那只手是他昨天帮伍桐涂黄的道具,才发现他一直抱着的伍桐已然不见,与她一并消失的,还有那个作恶多端的小混子。

难怪刚才咔哒几下,他们两个一定是都进门了。

妈的,本想让这小子尊礼守法,知道谁才是伍桐的正夫。他怎么还把他遣开了,心怀不轨!

办公室不算大,灯也是伍桐绘的,血点投影在桌上,刚好是一个老人鬼面相,书柜里还有一个幼童人偶。冷灯浅淡,伍桐任由姚景牵着,饶有兴致地寻证据,口中还评价道:“整个办公室都是我和陆梓杨装的,白天看还平平无奇,没想到去了日光光源,效果真不错。”

她还仰头笑盈盈看向姚景:“怎么样,你姐姐厉害吗。”

姚景的脸色却不太好,不像是被吓着了,而是委屈、难过,许多情绪糅杂在一起,全装在颤巍巍快滴泪的琥珀眸子里,欲语还休地。

伍桐心又软下来:“怎么又要哭了。不是说,在日本的所有事都进展顺利?见了我却要哭了。”

姚景却耷拉着脑袋,与方才陆梓杨面前的他判若两人。他扣紧伍桐的手,眼神认真:“你征服那个叫周烨的男人了吗?”

伍桐了然地点头:“是的。”她还痛快又安全地甩开了周烨。

只是这份痛快,落在姚景眼中是愉悦与回味。

“那门口的人,你也要征服吗?”姚景记得许久之前,他和这个人在校门口见过一面。当时这人就拦着姐姐,想是跟在她身后许久了。

饶是他在行业内不短,见过各样或容貌或身材姣好的帅哥,也不得不承认这人有着健硕、侵略感强的身体。不如说正是因为他见过乱花,才能一眼看出这人身体的魅力。

在台上那一眼,姚景就知姐姐没有推开这人,是因他们有不能言说的亲密。而这人拥有的,便可能是长在姐姐审美点上的人体,是他姚景无法提供的。

姚景眼中有迷茫和痛楚,与那日兴冲冲发给伍桐的自拍里,纯真盼切的模样完全不同。

伍桐犹豫间,还是说:“不用,我没有他这样的目标。但是——”

“但是,你已经征服他了,对吗?”姚景咬了咬唇,又说,“我知道的,你要征服很多很多男人,你还会有下一个男朋友。”

“怎么你也跟着陆梓杨演起来了。”伍桐伸手轻轻摸去他的泪,“不过你要真是我弟弟,我一定很骄傲。”

“我不想做你弟弟。”姚景忽然提高了声调,斩钉截铁地说。他攥紧伍桐抚向她的手腕,脸贴近她的手心轻轻蹭着,眸中像燃起暗火,“我不想做弟弟,我……想做别的。”

他又说:“姐姐,你还要我吗。”

姚景说着,拉开自己外套的拉链,露出里面露腰短上衣。冷光打在他的薄腹肌上,显得诱惑又纯洁,海波浪里融着鱼鳞片,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热气喷洒在伍桐腕间,姚景耳尖翻了红,眼神迷离暧昧。

门外陆梓杨独自一人凄惨吼叫,姚景充耳未闻。

伍桐总觉得,自日本回来后的姚景,又有一番变化。

她可以想象秀场里也有阶级,弗如说人越往深处走,越识权力之鸿沟。一旦涉深水便再难复返。姚景在工作中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是否委屈——他从来都没说过。

他只会和伍桐分享开心的、积极的情绪,鼓励她,感染她。

伍桐无法逃避对他产生的怜爱,她回避的是——她怕这也是一种爱。

“小狼,你知道我的,我要你,就可能要别人。”伍桐的拇指抚过他的眼睛,她仍由他蹭着,感到他在期盼又克制着什么,向她撒娇,“你真的可以吗,你敢让外面的人进来吗?”

伍桐想,长痛不如短痛,姚景几年之后自会有别的天地。兜兜转转,她还是最初的选择。

却不知伤口并不真正割在她身上。

姚景的眸子明显晃了晃,透出一种恐惧来。

伍桐了然道:“你接受不了对不对?那就不该违心。你想,总有关系比我们之前的更长久,朋友,甚至姐弟,都——”

“我可以。”

“嗯?”

打断她的姚景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软语着,却不容更改道:“我可以让他进来……姐……伍桐,只要你不推开我,你把我当成一个男人。”

伍桐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咔”一声,门开了。门缝外的陆梓杨坐在地上,把自己抱成一个球,口中不知在念着什么。他被姚景一拍肩,很快“啊啊啊”叫着弹站起来,看见门里透出光来。

陆梓杨马上停止叫喊,委屈巴巴地看了眼伍桐,踹开门进来。

门在身后被关上,陆梓杨猛地将伍桐扑倒在地,头发在她胸口蹭来蹭去,瘪嘴道:“下次不能再把我关在外面了。这次我先原谅你。”

他又边说边在伍桐身体上摸来摸去,笑道:“没干坏事,就知道你不会乱伦。”

“陆梓杨——”伍桐抓他的头发,“压死我了。”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