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硬生生忍住了。

魏琰的龙袍外披着白色的斗篷,正立在不远处的回廊之中,也不知是刚来还是准备离开,就这么跟梁璎撞上了。

视线对上, 男人原本因为在思索着什么而没有表情的脸不自觉地就露出了笑意,他往这边走了两步, 步下台阶站进了风雪里,就在那里与梁璎说着话:“醒了?睡得还习惯吗?”

魏琰其实是在观察着梁璎的神色,在她开始皱眉露出那么一丝烦躁不安的情绪时,就及时停住了脚步。

一早的等待只为了这一次的见面,他想尽可能地多与她待一会儿。

梁璎微微福身行礼后,又点头当是回答他先前的问题了。好在她不需要说话,这会儿冷风吹得她克制咳嗽都很辛苦。

但魏琰还是注意到了她有些泛白的脸色,忍不住心疼:“这些日子你照料文杞辛苦了。今日太医给文杞请脉后,让他们也给你看看。”

梁璎摇头,随即又想起这正是个跟他说自己要离开的好机会,于是抬起一直低着的头。

“皇上,民妇打算今日离……”

她看着魏琰迷惑的神情,反应过来对方是不懂手语的,正要转身去屋里拿笔纸,却听得男人开口:“若是有什么话要说,就让宫人传给我。我这会儿要去早朝了。”

梁璎止住了动作。

他这么说了,自己自然不能耽误。况且……自己是文杞的客人,想要出宫,应该与文杞说说便可以了。

看她点头后,魏琰转身离开。

他看懂了。

梁璎在说要离开。

他的心开始揪着疼,好像又回到了女人伏在地上一字一字写下:“臣妾恳请皇上准许出宫”时的心情。

彼时自己没能理解的不舍,想要挽留的心,在这一刻都清晰地撕扯着他的心。

不想放,他不想放手,不想放她离开,不想把她交给别人。可又无比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立场。

魏琰只能没出息地逃了。

走远了,他却又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梁璎还站在原地,恍若是隔着风雪在目送他离开。

那身影让魏琰绝望到底的心,又升起了零星的希望。

不想放,既然不想放,那他就牢牢抓住。只要梁璎再给他一次机会,再把手给他一次,只一次就好,他一定会给她这世间没人比得过的宠爱,一定让她余生都不会因为这个决定有片刻的后悔。

魏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仿若已经看到那柔若无骨的纤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掌心。

仅仅是想象,心就已经开始颤动。

梁璎,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梁璎其实只是想着要怎么与文杞说离开的事情,让她意外的是,当真的说出口时,文杞并不意外,更没有要拦她。

他知道母亲此刻原本应该已经离开了京城的,是自己耽误了她的步伐。

“母亲是该早些走的,”无论如何懂事,如何理解母亲,分离都是一件无法开心起来的事情,可他将那些不开心都死死藏了起来,“天寒地冻,路上不安全,不要为了赶路太急。”

梁璎点头,又想起了什么,跟他承诺:“明年我会在秋里的时候来京城。”

文杞的目光瞬间明亮了许多,许是与母亲的关系确实缓和了不少,他高兴之余也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愿望:“母亲可以给我写信吗?”怕拒绝,又赶紧补充,“就是到了以后,写信给我报个平安。平日里就不需要了。”

他说着不需要,眼里却全是需要。

梁璎失笑,但其实心口是在泛疼的。她收到过文杞的信,只是从未回信。

这次,她点点头应允下来。

马车还未驶出内宫门,就被拦住了。

“李公公,”那侍卫显然认识太子宫里送梁璎出宫的人,说话也客气,“皇上有令,最近皇宫戒严,需持皇上手谕方可进出。”

小李子看看马车,压低了声音:“刘侍卫,这可是太子殿下的客人。”说着还掏出了太子的令牌。

可对方根本不看就推了回去,摆摆手:“有李公公你在这里,我还用看什么令牌?但是接到的命令就是这样的,您也别为难我们。”

“就今日……”

“就今日也不行。”

梁璎在马车里都听见了,她又想咳嗽了,但也只能捂着嘴,尽量不发出声音。

她不知道这是魏琰故意还是无意的,只觉着心中的不安愈加浓重。待身体这阵不适过去了,她才缓缓放下帕子。

最终他们又回到了东宫。

文杞听说后很是气愤:“母亲你不用担心,我去找他就是了。”

结果他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魏琰以公事繁忙为借口拒绝了他的见面。

梁璎隐约间明白了什么,魏琰这是故意留下了自己。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

她又在东宫住了几日,身体的不适已经愈发明显了,她都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