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没有碰撞到器皿,进食吞咽都没有发出声音,吃得又急又快嘴角也没沾到酱汁或者食物碎屑,这让苏博对他更好奇了。

上次见到黑三七的时候他把略长的黑发在脖颈处扎起,配合偏硬的发质看起来就像是只麻雀的尾巴一样,而白天的打斗对手扯他头发的同时也把发绳一并扯断了,长短不一的发丝从肩膀上滑落,让人有些担心会不会掉进饭碗里。

“黑三七,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苏博忍不住问道,黑三七抬起视线与他审视的目光撞在一起。

“念书的。”他简单明了地回答。

苏博歪了歪头,问:“你在个人报告上写今年25岁,难道说是大学刚毕业?”

这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黑三七点了点头,苏博有些惊讶,说:“那你为什么会给老黑做打手?”

“爸欠了他很多钱。”

苏博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还有爸爸呢,但这也太不礼貌了,他喝了一口葡萄酒将话语咽了下去。

黑三七接着说:“我不是爸妈亲生的,他们收养了我,小时候过得挺好的,后来爸公司不行了,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不知怎么,明明黑三七的表情无比正常,苏博的直觉告诉他对方隐瞒了什么,不过考虑到现在两人也只是算见了两次面的陌生人罢了,要黑三七把过去倾囊倒出也有些过于急躁了,于是他放下杯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关于医药费……”

黑三七咀嚼着食物等待他继续说。

“今晚要不要偿还掉?”

鲜美的蟹肉仿佛哽在了喉头,黑三七并不蠢,他读得出这句话背后的意思,而如同之前每一次被迫面对糟糕的现状一样,这一次他也告诉自己,这没什么,挺胸抬头、去接受去面对它,不要示弱,也永远不要对它服输。

“好。”他说完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将卡在喉咙口的食物送进胃袋里。

没情趣的家伙。

苏博含笑的调侃声还在耳边徘徊,黑三七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侧过头就能从窗户里看见外面的夜色。

那是廉租公寓了看不见的景色,是河流、月光、星光以及静谧的钟塔。

黑三七闭上眼,黑暗里跳动在眼睑上的满是窗帘布也遮不住的红色霓虹灯光,招牌字幕上有一块已经不会亮起了,它这样残缺着在每夜潜入黑三七的梦里,像悬命的绳索般将他吊在电风扇叶上左右摇晃。

亲吻的时候应该闭上眼睛,苏博貌似是睁着的,他的吻落在鼻尖、唇角和锁骨上,宽松的t恤被推到胸口之上,露出布满青紫拳印的胸膛,说不上瘦弱但也称不得强壮,黑三七安安静静躺在床铺上,四肢自然放松,只有在抚摸到侧肋时他握紧拳头,忍耐着令人想要喷笑出声的瘙痒。

他怕痒,苏博却故意将指尖在腹部周旋,忍耐的笑声变了调子,黑三七的呼吸变得急促,无意识轻哼时那种迷茫的音色便是最好的助兴剂。

这里已经有反应了呢。

苏博吻着他的耳朵,热气随着话语倾吐,手指贴着内裤的边沿滑进了毛发稀疏的阴部,灵巧地剥开肉瓣捏着阴蒂上下揉搓,第一次自慰时的记忆在这具身体上复苏,黑三七扭动身体,他感觉到的不是快感,而是想要排尿的冲动。

“我想……去厕所。”他压抑着呻吟低声提出请求,苏博听了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贴着阴蒂插入下方狭窄的穴口。

“不是想尿尿吧?明明是很舒服?”

成熟的身体不至于一根手指就会觉得不适,更何况在黑三七没有察觉的时候那里已经湿透了,手指沾着淫水送进了阴道之中,浅浅抽插几下便找到了目的地,一手压住下腹,深埋在穴里的手指向上屈起。

黑三七的身子猛地一震,呼吸急促得像是在跑一场考验耐力的拉力赛,他真的尿出来了,他能感觉到,虽然只有一两滴,但羞耻心还是让这双被驯化了的眼中罕见地出现了焦急,他忍不住去推身上的男人,扭动腰肢想把手指吐出身体。

“我、我想……厕所……啊、……!”

说话间歇突然抽动手指简直是作弊,未说完的句子变成了脱口而出的呻吟,苏博吻着他的嘴唇将呜咽吞了下去。

“这里果然有阴蒂足分布呢……和普通女性一样,按这里很舒服吧?”苏博的呢喃简直像有魔力一样,让人忍不住服从。“尿在床上就好……但我该叫你什么呢?这种时候喊代号也太扫兴……”

黑三七吸着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姚免。”

“阿免……真可爱的名字。”苏博抱着他的腰身进入并彻底占有了这具正名为姚免的肉体,黑色长发被汗液打湿黏在脊背和脸颊上,这张麻木漠然的脸庞上也会流露出艳丽的情态,在顶到宫口时他会抽搐着呜咽起来,偏偏满脸都是汗水,看不出是否流泪。

这是个分不清潮吹和失禁的迷茫野兽,用快乐和欲望将他引诱将他征服也挺有意思,射精的时候苏博握住了姚免的手指,他已经把自己的掌心抠出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