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虽是名门出身,毕竟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对我只有面子情,不可能耐着x子细细考察对方的x情人品。”

他开始诉苦:“继母给我安排的第一位姑娘,是翰林家的千金,虽然出身清贵,却动辄y诗作赋,要我跟她对对子。你也知道,我没读过多少书,如何答得上来?”

江宝嫦眼含笑意,似促狭似正经地道:“你们一个擅文,一个擅武,听起来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哪里不合适?”

“那我还不如直接请一位老先生来家。”陆恒眼看雨势渐小,有些着急,索x把话说得更明白些,“江姑娘,我想找的是一位能入世、能与我心意相通的姑娘,成亲之后凡事都有商有量,才能齐心协力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江宝嫦怔了怔,笑道:“你毕竟是侯爷的嫡长子,门第摆在那里,如今又步步高升,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器重,想找这样的姑娘,应该不是难事。”

“姑娘此言差矣。”陆恒如数家珍地说起近半年的相看经历,“继母安排的第二位姑娘是家中的独生nv,要求我入赘不说,还嫌我的名字不好,希望我更名改姓;第三位姑娘出身将门,行事b较……咳……b较豪放,不止与奴仆有染,还淘空了两个表弟的身子……”

江宝嫦的脸红得像三月的桃花,不自在地制止陆恒:“你……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陆恒见她目含春水,颊染羞se,和自己说话的语气b以前亲昵了许多,心中一动,乘胜追击:“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我不喜欢家里安排的相看对象,不能接受盲婚哑嫁,年龄又一日大似一日,心里急得发慌。”

“如果我能找到一位合心意的姑娘,在成亲之前又对彼此有一定的了解,那么,什么出身、门第,在我看来都不是问题。”他就差指名道姓地点出江宝嫦的名字,“你也说了,我毕竟是父亲的孩子,仕途又还算顺遂,我想,只要我不犯什么大错,封为世子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她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世子妃,往后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陆恒希望让江宝嫦觉得,他没她想象中那么高不可攀,但也绝不落魄。

只要她愿意陪他走过人生的最低谷,拿出少许嫁妆帮他渡过难关,他一定不会辜负她。

江宝嫦沉默片刻,道:“陆恒,我与你的想法不同,我一点儿都不急着成亲。”

陆恒的表情变得僵y,追问道:“为什么?”

“其一,我还没满十六岁,又在孝期,等两年再嫁人也不迟;其二,nv子嫁人之后,既要侍奉公婆,又要主理中馈,若是相公风流成x,还得帮着弹压妾室,维持后宅之中的平衡,多有不如意之处,哪有做nv儿家的时候轻省?”江宝嫦委婉地把陆恒的进攻挡了回去,“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但我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陆恒把江宝嫦的话听进心里,思索片刻,还待再说,却见她站了起来。

江宝嫦轻轻抚平裙摆上的皱褶,举目看向无边的夜se,道:“陆恒,雨停了。”

陆恒跟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去,只觉这段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相处时光过得飞快,心中怅然若失,附和道:“是啊,雨停了。”

江宝嫦在陆恒的搀扶下骑到马上,循着来时踩出的痕迹,慢慢往回走。

二人一路无话,直到遥遥看见行g0ng的灯火,江宝嫦才开口道:“陆恒,你的伤势这么严重,还能参加后日的围猎吗?”

昌平侯不允许陆恒参加b武,因此,围猎是他能抓住的唯一一个在圣上跟前露脸的机会。

陆恒似乎已经习惯了起起落落的命运,豁达地道:“应该不能,没事的,明年再说。”

江宝嫦避开g0ng人们的注意,悄悄回到住处,连忙沐浴更衣,烧掉沾满泥水的衣衫。

因此,这一场波折,竟然无人注意。

第二天一早,端yan公主兴冲冲地抱着鲜yan夺目的马球跑过来,嚷道:“宝嫦姐姐,快去球场看我打球,我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就在我母妃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