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拿出师公刀,向着徐炎极劈去,徐炎极早有防备,双手齐出,硬生生夹住道人手腕,不让他有所动作。

“猧子!”

飞蓬子只觉大腿痛得犹如撕裂,原是黄犬一直一声不吭潜于草丛,徐炎极一声令下便配合得天衣无缝,咬中道人大腿。

徐炎极窃喜,没想到如此成功,正想扭扳道人手腕,谁想飞蓬子着实厉害,手腕被控制,可是手心一放手指一弹,竟然把师公刀直接弹向徐炎极额头!

这一手弹飞刀实在出人意料,徐炎极使出活步八母掌中之步若趟泥,脚弯曲成弓弧形向后躺下,险之又险避开飞刀免得穿头而过,可是头上的平头巾子被割烂跌落,额头也被划破口子,一条血柱顺着额头流下,他闻到自己那甜腥的血味,想着方才差一点就破脑而亡,后怕之极!

连忙向后打了几个滚,徐炎极想再作进攻,单膝跪地稳定身子,却只见飞蓬子举起自己那烧焦尘拂,用拂柄一下插入黄犬体内,黄犬吃痛不得不松口,道人双腿腾起,空中一转,腿像钢鞭一般踢在黄犬头上,犹似无线纸鸢,黄犬腾飞数丈重重掉落草地,连吠也不吠,无了气息。

飞蓬子踢飞黄犬后也不停歇,凌空身转,一个跟斗便向徐炎极飞扑而来。

徐炎极刚想站起来,谁知小腿又痒又痛,难以控制,原是被蝙蝠蛇咬过的伤口终于毒发,他强行站起,觉得晕眩不已天旋地转。

飞蓬子本已跳到近旁,见徐炎极身体晃动,以为他又要使什么出奇制胜之术,立刻回退一步,怀内掏出净鞭,扯于身前防护。

这净鞭并非武器,是飞蓬子用于作法时候鞭挞妖魔、辟除邪怪的一条细绳子,用作御敌极不趁手。

这缓一缓,徐炎极反而定下神来,有了喘息思考之机,他晓得这坏道人只是疑他有诈,再过一阵肯定便能将自己拿下杀死。

不再犹疑,徐炎极忍住脚伤麻痹之感,身影闪东,走出八卦摆扣步,在飞蓬子身边游走,手掌型也如步伐般不停变换,单换掌,双换掌,坡掌,劈掌,掌掌皆变,虚虚实实,变幻莫测。

飞蓬子心下冷笑,这八卦步源于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方卦象,脚步飘忽,八八六十四变,难以捉摸。不过对于修行道人来说,实在不足挂齿,八卦九宫飞星断事,他未出师便滚瓜烂熟。

乾九、兑四、离三、震八、巽二,果不其然,徐炎极每一步都如飞蓬子心中所料,本来飞蓬子想用净鞭当做法绳,套住徐炎极,只是这净鞭长度有限,不好使,现可以预测方位直接击杀徐炎极。

一算再过五步便是坤二位,离自己很近,飞蓬子算好节奏,净鞭换作缠于手上,等待一捉住徐炎极便勒死他。

巽四、坎一、艮八、离五…坤二!

飞蓬子轻功极好,原地突进,瞬身使出擒拿手二式山巅云。

飞蓬子这一扑竟然扑空!

徐炎极并无移位至此,他反而向着相反方向滚了一滚,兔起凫举,一下子逃入丛林。

飞蓬子才惊觉自己又再中计,原来徐炎极本来就要逃跑,故意用道家必学的八卦步引诱飞蓬子,看到飞蓬子把净鞭缠手,便知计谋得逞。

飞蓬子一下子便看不见徐炎极身影,又恼又怒,原本他用净鞭出手捆锁,就不会中计,可以伺机而动,游刃有余。

他这次不再盲目自傲,拾起地上沾了徐炎极之血的平头巾子,直冲向徐炎极逃跑的方向。

林中已然昏暗,晚霞即将消退,只剩下一点余光,偶有暗绿绣眼鸟几声呼叫,似在空啼哭诉人命如泥,卑贱不堪。

一群暗绿绣眼鸟突然一哄而散,其中一只稍慢,被一条细线拉住往下扯,挣脱不得。

这只暗绿绣眼鸟被扯入一个铜钵之中,钵内刻有五岳真形图,钵外四周插敕召万神令旗,一股异香慢慢从钵内蔓延升起,鸟儿不再挣扎,在钵内乖乖向上望去,只见一只滴血手指伸入钵中,在鸟儿的喙上,抹上鲜血。

此人正是道士飞蓬子,他在林中寻不到徐炎极,怕太阳下山后失去踪迹,便用徐炎极平头巾子上的血作法,此为镜钵圆光术,本应手段繁琐,他此刻强行用暗绿绣眼鸟,不止发动之后法破鸟亡,自己本身也折损修为,可是要他放过那百年修为的小白蛇,却是万般不肯的,只要能吸其胆内妖丹,修为定不止增长十倍,再去破他苦寻多年之秘密胜地,白日飞升,指日可待!

钵中鸟双目外突,似有异物进入其脑,变得头大如斗,它悲鸣一声,歪歪扭扭地飞出钵。

飞蓬子一喜,赶紧尾随绿鸟,连令旗也没有拔,只随手收起法钵。

树影婆娑,可是这路上却让飞蓬子越来越心惊,不多时飞蓬子跟着鸟儿闯进一空地,他怒火攻心,差点失控让镜钵圆光术破法,鸟儿摇摇欲坠。

这个空地就是适才他们俩互斗之地,飞蓬子又被摆了一道,原来徐炎极又又又骗了他,在附近草丛躲着,飞蓬子走了后,他回来便把黄犬抱走。

“好一个不离不弃!我就看你抱着这狗能去多远!”

飞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