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村长喜欢年轻女子,她别的传言不敢保证是真的,但她当初出门洗衣服时,曾经看到他想要强迫一看着只有十四岁的小姑娘,要不是她藏在树丛后,喊着有人来了,那老头子只怕是真的要得逞了。

而自己的女儿如今才不满十二,在村子里就已经有了好几个老汉惦记着,倘若明日张正死了,那岂不是变成鱼肉任人宰割了。

但到小赋家里恐怕也不太好,耽误人家要孩子,又吃人家住人家,又何尝不是一份大恩情。

“二姑来我们家住吧。”

白幕杨适时开口,他是哥儿,心思比男子细的多,他明白二姑在顾虑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他又问道:“二姑,这几天是不是有人上门想娶表妹?”

二姑脸色略微发白,这倒是问到重点了。

程赋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问了句:“什么意思?”

白幕杨叹了口气,见二姑惨白着脸,嘴巴紧抿,于是说出了那些顾虑。

程赋听完,脸色也有些发白,他是男子,更何况还是活了两世,他其实在白幕杨说的那一瞬间就猜的七七八八了,但他越想越恐怖,毕竟人性这种东西,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最后几人沉默了又沉默了,还是白幕杨劝了半天,二姑才答应,但前提是张正真的走了。

最后,程赋将两吊肉留在了张家,这才带着白幕杨回去。

第二日,那张正果然没顶住,走了。

程赋立即借着二姑的名头,将地皮和房屋给卖了,得了不少银子,交给二姑后又急匆匆的带着人来了西村。

接着又火速带着人将张正急匆匆下葬了,因为张正无父无母,墓也只是简单的一口棺材,盖上土便完事了,连墓碑都没有。

而那沈大钱听闻张正离世,居然也没来看,因为春节才过了几天,就死了人,这时候去看望很不吉利,加上那张正又无亲无故的,整个下葬过程只有二姑在低低啜泣,而张苗苗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低着头不敢看。

烧完纸贡完吃的后,几人才离开,此时已经即将天黑。

累了一天,几人都没吃饭,回去后白幕杨立即做起了饭。

而程赋则是帮忙把东西搬回自己的二房,又找了个长布在爷爷那张床和浴桶之间围了一下,将侧屋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洗澡,一部分摆了张小床,给二姑和苗苗睡。

这一切太快太恍惚,二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有些呆愣。

化雪

而张苗苗则是手足无措,只好去给白幕杨打下手。

程赋帮忙打包的行李很少,就母女两几套衣服,一卷盖的发硬的被褥,还有昨天带过去的两吊肉。

很快,白幕杨就把饭给做好了。

炖了点热乎的汤,在这冬季最是合适。

张苗苗回到屋内,喊了二姑出来吃饭,等两人坐到凳子上时,二姑对于桌上的丰盛的菜感到震惊。

又是炖肉又是炒菜的,饭也不是糙米,而是白色的精米。

她手足无措的坐下,对着一桌子的美食感到手足无措。

“这,这也太丰盛了,这米还是精米,小赋啊,给二姑煮点糙米饭就行了,二姑身上没有多少银两了。”

张正剩下的房屋和地皮都很小,算起来还不如程赋家里的一半大,就刚刚收拾出来的侧房都比张家主屋大,所以没卖多少银子。

程赋没说话,只是夹了一筷子肉到白幕杨碗里,又一一给二姑和苗苗夹了块。

他说道:“姑姑,爷爷去世那年,你和大姑塞给我的二两银子,怕是很难攒到吧。”

“回去有被张正…责怪吗。”

二姑闻言,眼里再次蓄满泪水:“你不一样,小赋,你是我弟弟的儿子,程家仅剩的娃,姑姑做不了什么,甚至不能养你,那二两,是我和你大姑商量着一起出的。”

“是二姑没用,二姑保护不了苗苗,也保护不了那一年的你。”

啪嗒。

程赋这么大个男人,居然也流下了泪。

白幕杨也红了眼,他太明白,这世间的规则是有多么的吃人了。

“姑姑,往后,我们的日子便会越过越好。”

白幕杨柔软的声音在这沉默的环境里回荡着,屋外是呼啸的风声,这句话却显得很温暖。

二姑的脑子里再次回想起她这一生,闭了眼,那泪珠终究是顺着面颊流下。

“好…小赋,幕扬,咱们吃饭。”

说着,便端起碗闷头吃饭了起来。

张苗苗不觉得悲伤,虽然那是她爹,但是那爹从小到大都在计划着什么时候卖掉她好,所以她一点也不伤心。

一点也不。

泪水混入汤汁里,张苗苗一饮而下,她不住感叹,白幕杨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很快,寒冬过去,雪开始融化了。

而李颜辞也是真的到林家提了亲,只是被拒绝了。

李颜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