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又如何,久叩不开。城堡里的人,冷心冷眼站在窗边,看向寒夜侵袭,握着飘摇火把的瑟瑟发抖的张由仪,露水打湿毫无血色的赤足和狼狈发缕,扯起一丝怪异的笑,

所以到底是谁打不开,是张由仪的生殖腔还是龚崇丘的潜意识?

张由仪真的觉得万分委屈,忍不住又涌出几股泪。

龚崇丘置若罔闻,跨进休息室冲澡刮胡须一气呵成,甚至在有限的二十分钟里还用上须后古龙水。

一双英制手工鞋站定在沙发旁,龚崇丘居高临下,视线审视所及之处白花花一片,全是张由仪的软和皮肉,高潮过后慢慢褪下的红,渐渐变粉,后颈窝贴着的信息素阻隔贴牢固未动——龚崇丘在这场游刃有余的性事里,从未想着揭开它施舍一点点求爱信息素。

“我先去开会,有事晚上再谈。”

不安慰就算了,还用这种敷衍话术,张由仪听到这话,唰的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气狠了发出尖哮音:“我不想跟你谈!”他不明白,水到渠成,瓜熟蒂落,自然规律,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这么难?每次跟龚家人见面,明里暗里的提示,甚至回到自己父母家,妈妈都会在贵妇们意有所指的打量里,午后茶点间隙里,偶尔催促一两句。他不主动吗?是不是还得花钱去请教最骚的婊子,一个月每天二十四小时,一对一授课如何抓住一切机会,榨取alpha由身到心?语气中满是破罐子破摔的崩溃心态,甚至使尽全力给了龚崇丘一拳。

龚崇丘被他突如其来的拳头差点挥到,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复又伸了手,搓了搓牢牢吸附在张由仪手臂上那一小块避孕贴,正中下怀的满意:“挺好的。”

“滚!!!”张由仪失望至极,口出恶言,良好的家教让他只懂说这个字,他只想要面前这个人,立即,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龚崇丘挑了挑眉,含着笑出了门,还记得吩咐秘书团,张由仪在里面稍作休息,不必打扰他,冷漠又贴心。

张由仪隔着门听到龚崇丘故意大声吩咐的话,他脱力,往后狠狠摔进沙发靠里,脑中一阵眩晕。

四年了,从他交付自己给龚崇丘的第一次算到现在,四年了。他的腺体凸起处丝滑如德芙,从未被标记,没有任何狰狞的疤痕。母亲看过多次,每次都是拍拍他的手背,宽慰说龚崇丘对他很是宠爱,这是对他极为尊重,不会让他在婚前难堪。但他跟那些圈子里的oga朋友们聚会时,看着好友们佩戴着夸张尺寸昂贵的缀满宝石的项圈,遮遮掩掩的肿破腺体,总是极力忍住流露出的羡慕眼神,内心一片酸涩。

“痛得要死,被叼住后脖颈那一刻,我都觉得我要死在他身下了。”

“我还不想有孩子呢,讨厌死了,叫他不要在里面成结非不听。”

“alpha都是一些什么下半身思考的狗东西啊。”

每次聚会,这些往日在校园里,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的oga,捧着香槟杯窃窃私语,眉飞色舞,狡狯的风裹挟着这些闲言碎语,送到他耳中。他看着这群人,年年岁岁,从香槟喝到橙汁又喝到红酒,华丽衣衫下腹部鼓起又消下,揣着一个个名正言顺的崽子,最后撒开手,变成保姆手里或牵或抱的,眼睛滴溜溜好奇打量着他的,充满好闻奶味的有趣生命。

光晕相随,满地乱跑,相互追逐,发出咯咯的笑声,恍若他们的小时候。

现在是什么糟糕的模样,张由仪额头埋进手肘,懊恼地睁开眼。眼前三角形的一小块区域——射灯烘托暖光的吊顶,大部头没兴趣砖一样厚度码得整整齐齐的书架子顶,自己踢完沙发扶手红艳艳泛着痛感的大脚趾。皮沙发黏裹着他的裸露后背皮肤,汗液像极了胶水,他费劲地把自己从沙发上撕巴了出来。好狼狈啊张由仪。

温热流水追逐亲吻过他的曲线,带走耻辱和心酸,消失在地漏之中,额头紧抵着墙,转移身体重心,好让疼痛的脚趾能少受苦楚。

一切都是他自己在使劲,自己在努力。

好像很徒劳,是在跟自己较劲拔河,自取其辱。

开车回家的路上,眼里还时不时泛起温热一片,绞紧纸巾尖,去吸取内眼角的液体,害怕视线模糊出车祸,张家从此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中。

没有胃口,但又进行过激烈的运动,好歹吞了几口蔬菜沙拉和荞麦面,垫一垫碳水消耗,否则容易低血糖甚至脱发。人人都说,alpha的信息素会让oga容光焕发,堪称无创口超级医美,早些年他留学期间,对此说法嗤之以鼻。现在的他才渐渐明白,并不是信息素本身,而是爱,爱着你的alpha,让人自信,哪怕孕期臃肿成球,笑起来也充满幸福感。

既然没有爱,幸好他还有科学医美,他戴好美容仪,陷入柔软床体,强烈的情绪起伏让他疲惫,迷迷糊糊之中昏沉睡去。

不知过了几久,身体末端的轻微细痒把他从梦里唤醒,被褥被推至腹部堆得看不见下面情形,大脚趾被纳入温软口腔,他撑起上半身低了低脖子,睡眼朦胧的看。

“醒了?还痛不痛?”

龚崇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