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幽暗的烛光下,萧瑟的背影静静立在书桌后,晦暗的眼眸隐匿在阴影之中,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阁主…人没抓到,”暗卫的声音微颤,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等我们的人赶到时,早已人去楼空。”

唐言之仍旧站在原地,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只有夜风轻拂窗帘发出的沙沙声回荡在静谧的房间内。

搜寻持续了近两个月,却丝毫没有唐娇云的影子,就像被人藏起来了一样,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对,立即命人去抓苏瑾。然而还未得手,他却得知更令他恼怒的消息:胆大的唐娇云竟在骅城开了铺子。更让他几近失控的是,娇云与苏瑾居然以夫妻之名行事!这消息如同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怒意和嫉妒。

双拳紧握,眼神逐渐晦暗,怒火在唐言之心中熊熊燃烧。嫉妒让他的血液仿佛沸腾了。苏瑾,这个他亲自挑选的男人,原本是为了让娇云有一个稳重、不会惹事的依靠,但这样的安排从未让他感到真正安心。

自从他意识到自己对娇云的感情早已超出兄妹之情后,任何人靠近她,都会让他难以忍受。如今看到苏瑾居然敢染指她,心中的冲动愈发难以克制。

明明是他一手安排的人,却又亲眼看着这个人与他珍爱的妹妹以夫妻相称,想到他们可能发生了更深入的关系,便令他几近发狂,心中的占有欲让他感到近乎疯狂的愤怒与嫉妒。

“继续找!”

千里外。

唐娇云坐在镜子前踌躇着该如何向他开口。

见到北陵城城主时,慕寒神态自若,揽着她的肩向城主介绍道:“这是我的夫人。”

她因而只能僵硬的站在一旁,任由纷乱的思绪飘散。

随后,慕寒将她送回屋内,简单交代了几句,说要处理些事务,便转身离去,只让她好好休息,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在房间内徘徊了一圈。屋内陈设简洁,与南方的雅致装饰截然不同。不同于南方偏爱白墙青瓦,这里的墙壁大多数是细腻的泥土黄。

目光落在那唯一的一张大床上,床铺宽大整洁,铺着柔软的兽皮毯子,只是——除了那张床外,屋里连一张容她歇息的榻都没有。

难道今晚真要与他一起睡?

昨日马车里那一幕犹如梦境般,慕寒那突如其来的吻仿佛还萦绕在她的唇边,强势又带着温柔的气息久久未散。

倒也不是她不愿意,虽然多年未见,但他一直是她心中那个总爱带她出去玩,捉蝴蝶的大哥哥。可如今才他竟是主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令她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

若是以男人的标准来衡量慕寒哥哥,那…的确是相当不错的。

宽阔的肩膀,劲挺的腰肢,长年戍边的生活赋予了他健壮的体魄。眉毛浓黑而锋利,英气逼人,双眼深邃,无需多言,浑身上下自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将军气度。

转念一想,如今她的确需要一个身份来掩护自己不被发现,而“慕大将军夫人”这个身份,无疑是一个最好的保护伞。可要她今晚就跨出这一步,属实还是让她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等会便要以将军夫人的身份参加宴席。

昨日经过北陵城,未曾想城主早已得知他们的消息,竟一早便派人在城门口等着。城主近日新得贵女,城主大喜,而今日正好是百日生辰宴。

慕寒告诉她,北陵城城主是个干实事的人,心怀宽广,从不苛责下人。

她进入城里时便感受到,的确如慕寒所说,城中百姓虽谈不上富足,但大都脸上洋溢着安稳的笑意。街道整洁,商贩们有序经营,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要知道,越是远离京城,官员对皇权的畏惧便越少,俗话说“山高皇帝远”,北地尤其如此。多的是朝廷命官分派北地后,便大揽钱财,导致百姓名不聊生。

北陵城城主倒是让她印象深刻,宽厚待人,治城有道,与她之前听闻的那些贪官污吏大为不同。如此一来,唐娇云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个念头——或许北陵城可以成为她打开北边市场的第一步。这里的百姓虽然不算富足,但城内秩序井然,生活稳定,正是一个适合长远发展的地方。她若能在此地站稳脚跟,北地的商机或许远比她想象中要广阔得多。

这时,门边传来响动声,唐娇云回过神来,心中不由地一紧,但在看见来人后又顿时一松。

“小姐,慕将军派人送来了些衣服和首饰,说是为今晚宴席准备的”,雅兰轻声汇报道,双手呈上锦衣与几件精美首饰。

“放那吧。”唐娇云轻声说道,目光淡淡扫过那锦盒。雅兰应声将东西放下,随后凑上前为唐娇云梳妆打扮。最近这些日子赶路,梳妆上大多潦草了事,然而今日不同。

雅兰仔细为她上完妆后,又在额间点上了一朵娇艳的花钿,红艳的底色衬得唐娇云看起来妩媚至极,眼尾勾勒的细线,更是为她平添几分精致与动人,整个人如同一朵盛放的花,透着难以言喻的魅力,令人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