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庆侯此时已经听不见了,他两眼一翻,和老娘一样晕了过去,那浑身狼狈的模样,像极了个不知被蹂躏多少次的破布娃娃。

在他被摇晃的时候,他甚至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请太医这事没拦住就算了,自己还被楚玉污蔑成这幅样子,一点好处都没落下。

被派去请太医的紫霜还算积极,太医来得很快,她还一口气请来了三个。

太夫人躺在床上,尚且不知道自己这一昏带来了什么恶劣影响。

楚玉装出一副孝顺儿媳的模样,围着太医不停询问太夫人的病情。

“我只知道母亲喜欢顾丫头,却没想到喜欢到这个地步,一听说贵妃赐婚,竟然欢喜得晕了过去。”楚玉说道。

太医们消息也还算灵通,知道这门婚事的双方地位悬殊,因而对于楚玉的话,他们只信了半成,他们甚至还想起来,大概十几年前,常庆侯非要娶商户女为妻的时候,太夫人似乎也晕了一次。

这次未来的世子夫人又是平民女子,他们猜测太夫人多半也是被气晕的,因为皇家赐婚不好表示出来,只能借口说是“欢喜”得晕了。

给太夫人开了药方之后,楚玉又哭丧着一张脸,对着他们说道:“劳烦几位大人,再看看我家侯爷,太夫人晕倒没多久,他也晕了过去。”

太医们闻言面面相觑,刚才给太夫人诊脉的时候侯爷没出面他们就已心生疑窦,此时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常年习武的壮年男子,怎么会和内宅老妇一样,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晕倒。

仔细把脉之后,三个太医互相对视一眼。

太医们向来识时务,楚玉又在一旁眼巴巴地盯着,既然楚玉都说了是接了旨意晕倒,他们也不是非要多嘴说人是被晃晕的,只能玄而又玄地说了一通专业术语后,开了副常规的安神方后,就打算逃离看起来不太安生的侯府。

楚玉却将人拦住了,又给了身边王嬷嬷一个眼神。

王嬷嬷从前也是原身的陪嫁之一,不过和忠心的紫霜不一样,王嬷嬷曾经因为贪墨被抓现行,发配去偏院扫地了。

如今楚玉将这人又找了回来,像这种犯过错的人,拿捏起来非常容易,曾经被发配过,现在急着留在楚玉身边,自然拼了命表现,什么脏活都抢着干。

王嬷嬷扯着太医到一旁,低声询问起壮阳方子来,说是给侯爷开的。

太医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

王嬷嬷很懂事地递了一个荷包过去。

太医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侯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意思,但侯夫人他也不好得罪,仔细想了想,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口述了一张药方子。

这是他结合侯爷脉象开的。

老实说,太医诊脉没诊出侯爷身体有太多异常,侯爷年近不惑,和其他同龄人毛病差不多,说起来只是没二十多岁时那么健壮了,但怎么把脉都看不出到要吃壮阳药的地步。

所以,太医最终开出的其实是一份比较温和的补身方子。

等太医们走了之后,楚玉正大光明地拿出纸笔来,让王嬷嬷对着她耳朵底下说了一下药方子后,就大摇大摆地给这药方里的各项剂量做加减法。

楚玉在任务世界也研究过医术,改方子这种事轻车熟路。

如果说太医开的药方的效果是小火慢炖,那楚玉开的方子就是明火生烤,还是四面八方环绕着烧的程度,跟直接下十包烈性春药没什么区别。

药方开好之后,楚玉催促下人们赶紧熬出来。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常庆侯只是被晃晕的,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怎么让他老老实实吃下这包烈性春药呢。

楚玉歪了歪脑袋,立马想了个好主意。

她将屋子里守着的下人们全都赶了出去。

这些下人原本倒是全都忠心于太夫人与侯爷,但敢拦楚玉的都已经被收拾过一遍了,现在对着她,一个屁都不敢放。

屋子里没人之后,楚玉随手扯了块帕子,将昏迷的好夫君眼睛蒙了起来,紧接着,她伸手用力点在夫君的哑穴上。

人虽然被点哑了,但楚玉的力道太重,硬生生将常庆侯点得疼醒了过来。

常庆侯刚醒过来就发现被蒙了眼睛,刚试着开口就发现自己哑巴了,只能发出几道暗哑的“啊啊”声,甚至都无法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即便这样,楚玉还是嫌他太吵了,将人从床上提起来,又一个手刀劈下去,常庆侯脖子一歪,又昏迷了。

“啧啧,我怎么忘了正事呀,”

楚玉一脸懊恼,就常庆侯对原身做的那些事,抓着晃一晃、点个哑穴,甚至都算不上是开胃菜。

楚玉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然后用力将常庆侯的左胳膊重重折断。

骨折的疼痛可比点哑穴疼痛数倍,刚刚被打晕的常庆侯又疼醒了过来。

楚玉继续一个手刀将人劈晕。

紧接着抓住他的右胳膊再度折断。

常庆侯又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