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子之位,他付出的实在太多,他怎么能容忍有人还要给他使绊子。

“陛下,臣忠心耿耿,您千万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李垣急声说道。

齐王在一旁跟着开口:“自来真金不怕火炼,你若真是清白无瑕,何必如此害怕呢?”

李垣瞪着这个老对手,质问道:“齐王,谁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如今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你非要捶死挣扎?若是被查出来你构陷储君,该当何罪!”

齐王冷笑一声,说道:“你还没被过继呢,就开始摆储君的架子了?你这是觊觎皇位多久了?就这么等不及?”

李垣赶忙看向坐在高台之上的天启帝。

天启帝此时神色复杂,眼中暗光一闪而过,他也没有想到,因为储君之争,朝堂上的官员分化竟然如此严重。

靖安侯本来就是齐王的舅舅,这便罢了,但礼部尚书原本可是他的心腹老臣,君臣相知相交多年,天启帝也没想到这样的感情终究毁在了夺嫡上。

天启帝看向李垣的眼神中能射出冷钉。

“国之储君,应当白玉无瑕,陛下,不如您先听靖安侯将事情说完。”宰相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每一个说话的人,落在天启帝眼中,似乎都背着另一重身份。

天启帝看着宰相,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跳上了齐王的船。

天启帝没有确定储君之前,对待朝堂上的事情他还能保持公正理智的态度,但如今他心中已经有了储君,看待他人的眼神自然就变得不够客观。

他是皇帝,一个承受了二十多年无子流言的皇帝,这些年他遭到了太多或明或暗的试探,他找不到下毒害自己的真凶,便觉得每一个兄弟都是凶手,兄弟、侄子都是要抢他皇位的人。

如今上苍垂怜,他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亲骨肉,别说这是个女孩 ,就算是个傻子、是个残疾,他也要将人送到皇位上去。

他背负了二十多年的流言蜚语、受了二十多年的憋屈,早就化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执念,眼前这些人,不再是他的臣子、侄子,而全都是他孩子的对手、政敌。

他确实要打压李垣,但一样要趁着这个机会将齐王按死。

“既然宰相都开口了,那过继一事暂缓。靖安侯,你且说说你的就旧案。”天启帝说道。

靖安侯闻言脸上不经带出一丝喜色来,他的想法出奇的简单,李垣倒台,那天启帝就只能选他的外甥,家族富贵近在眼前。

“陛下,老臣要举报梁王之父,上一代梁王唆使宫人,对陛下下毒,致使陛下多年无子!此等丧心病狂之人,所生之子,绝不可以作为国之储君!”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李垣面色惨白,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靖安侯,他尚且还不知道昨夜薛子玉失踪的消息,更不知道薛神医已经进京。

他觉得父亲做的天衣无缝,薛神医更是已经和他站在一起,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这么隐蔽的事情能被靖安侯知晓。

而对于其他臣子来说,给他们带来的震惊更大,因为他们甚至不知道皇帝没孩子是因为被人下了毒,他们还以为皇帝是没有生育能力。

“靖安侯,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你手中可有证据?”李垣的狗腿子高声质问。

靖安侯冷笑一声,说道:“若不是事实俱全,我又怎敢出言状告未来储君?”

靖安侯转头朝着天启帝,又是一副铁骨铮铮的忠臣模样:“陛下,当年老梁王下的毒来自一个叫李瑾的大夫,此人是鬼医传人,不仅医术无双,也极其擅长使毒。”

“陛下,我父王向来忠心耿耿,为人恭顺谨慎,从未有过一日不臣之心!您千万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而误会了我父王!”

天启帝的视线在靖安侯和李垣之间来回移动,朝堂上吵吵嚷嚷,但天启帝一直没有表态,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陛下,十年前我父王是倒在求药路上呀!他的忠诚,天地可鉴!”李垣急切说道。

十年前皇太后病重,急需岭南的一味药材,老梁王明明可以派手下去求药,却自己跑了一趟,最终没有承受住岭南的瘴气,死在岭南。

靖安侯冷笑一声,说道:“老梁王那时早就病体沉坷,本来就没有几日好活了,他故意前往岭南做出一副孝顺模样,药没有求到,反倒将自己折进去了,又给自己的儿子挣来了一个梁王的爵位,真真是好算计!”

“你胡说!我父王的赤胆忠心天地可鉴!”李垣辩解道。

靖安侯嘲笑道:“先帝十子,你父王出身最低,乃是先帝酒后宠幸一宫女所生,素来为先帝所厌恶,先递给其他诸子分封,唯独没有给你父亲任何爵位,你还说这王

爵不是因为你父亲苦心算计而来?”

老梁王的身世是李垣的逆鳞,这件事此时被靖安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让他有一种当众脱光了衣服的羞耻感。

靖安侯慷慨激扬:“老梁王被先帝不喜,陛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