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云整夜未闔上眼,直到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中照进来,他才感到一丝睡意。身旁的人好像也是整晚没动过半次,要不是对方保持着平稳的呼吸,他都会立刻抱起对方衝到医院。

他正要闭上眼,此时对方忽然发出一声呢喃,接着转过身把手脚跨在他身上,头靠着他的肩颈,吐出温热的气息。

周廷云本来就躺的有些麻了,又被对方来这一下,这下是完全动不了一点。他轻轻撇头看向沉子谦的睡脸,对方在这种情况下无害的像隻白兔,任谁都很难跟平时骄纵的模样联想在一起。

他情不自禁轻吻对方的额头,谁知对方突然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看向他。周廷云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脑中晃过几百种理由,但就没有一项合适。他开始焦躁起来,对方还在盯着他,眼神逐渐犀利,他猛然感到下身那处被握住,接着越抓越大力,在他忍不住要叫出声的前一秒,对方放过了他。

「??再一次你就试试看。」沉子谦冷眼警告他,周廷云连忙猛点头,对方又转过身睡去。

周廷云感觉刚经歷生死关头,他彻底没了睏意。他转过头看对方,手缓缓伸过去但又马上收回,这种近在咫尺却不能触碰的感觉令他非常失望。发了不知多久的呆,闹鐘铃声响起。

他坐起身按掉闹鐘,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因为沉子谦的脚伤导致行动不便,加上少了他母亲的接送,他们昨晚说好今后要提早起床出门,尽量避免每天迟到。因此周廷云现在比平常硬是早了一个鐘头起床,然而他却一点都不睏。

见沉子谦没反应,他决定先打理自己,待会专心帮对方。他轻声走下床离开房间,准备好一切后又回到房间,撇头看了一眼时间还算充足,他站在床头边轻声呼唤:「子谦,该起床了。」

沉子谦用轻微的鼾声回应,或许是刚才重新进入一次睡眠,沉子谦对比方才一碰就醒,这次就怎么都唤不醒。周廷云上前用手撑着床,一手摇晃对方的手臂又喊道:「子谦?有听到吗?起床了。」

又几次的叫唤后,对方终于有反应,只见沉子谦反手抓住周廷云的手,翻过身半瞇着眼面对他,用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蹭了几下,抱住他的手又昏睡过去。

周廷云此刻进退两难,他羡慕自己的手能享受这番待遇,被沉子谦亲暱的磨蹭后还与之入睡,简直就是他梦想中的情景之一。

不过现在的时间不容他继续耗下去,他狠心抽回自己的手,接着一把扛起沉子谦,带他完成洗漱及更衣,在进行后者的动作时对方已经差不多清醒,但对方似乎很满足被照顾的感觉,所以就默默看他做完所有。

「不错,给你点奖励。」沉子谦笑着抬起头,周廷云不疑有他对着沉子谦的唇吻下去,但马上被对方一巴掌打掉,他摸着脸困惑的看着对方,沉子谦翻了个白眼道,「算了,走吧。」

周廷云内心有苦难言,他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两人坐上公车,一路上沉子谦望着窗外没讲半句话,来到学校后,就各自进入自己的班上。

??得想办法改善我们之间的关係!周廷云坐在位置上想。他很聪明,课本上没有他不会的东西,他也能读懂别人的眼神和暗示,唯一不懂的就是沉子谦的想法。对方难以捉摸到一种无人能及的地步,但就是这样神秘莫测的沉子谦,才能吸引各种人的目光,成为眾人的焦点。

在这所学校里没有人不知道沉子谦,这并不是周廷云在夸大,而是所有人公认的事实。他会如此出名,除了诡异的性格和行为举止外,最主要还是他来者不拒,这没有半点褒义,全是贬义。据说他性生活淫荡混乱、放荡不羈,且不论男女,被他沾染过的学生不计其数,甚至搞到附近学校之间都在谣传他的事,让学校为了名声不得以数次请来他的家长。不过他的母亲似乎认为是自己儿子性格过于活泼开朗所造成的误会,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对,活泼开朗,周廷云没有用错词,就是活泼开朗,与沉子谦本人最扯不上半点关係的形容词。

儘管他风评全是劣跡,但还是有像周廷云这样因为好奇而攀上对方的人在,而周廷云最自豪的就是自己与那些见识到沉子谦本性后仓皇而逃的人不同,他甘愿留在沉子谦身边,也甘愿为了对方的一顰一笑付出所有。

不过关于沉子谦性生活的部分,他认为有待商确。自从他跟沉子谦关係变近,也就是开始接吻后,周廷云就没再看过对方跟谁掛上关係。虽然也不能因此说是对方收敛了,毕竟他打从心底就不认为沉子谦会跟随便某个谁做那种骯脏下贱的事,他没任何依据的希望对方还保有纯洁之身,不论前面还是后面。在周廷云的一丝倔强中,他看沉子谦是带有那么一点神性的。

没有沉子谦的时间,总是过得这般漫长而又痛苦。放学鐘声一响,他拿起书包狂奔至对方的教室,只见对方似乎在跟某位不曾见过的年轻男老师交谈,两人似乎聊得很愉快,甚至没注意到周廷云就站在门口直盯着看,直到沉子谦终于意识到视线,对老师微笑告别,接着缓缓朝他走来,周廷云才展露笑容。而那名老师忽然凑上去扶住沉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