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加快速度走回房间,没想到母亲「咳!」的一声,还是把他y生生给挡了下来。

母亲用眼神瞄了一眼沙发,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表示有话要说。

许达仁不甘不愿地在沙发上坐下,不敢直视母亲严厉的眼神。

「你和心洁最近怎麽样?」二人沈默了一阵,母亲才拐弯抹角的问出这个问题。

「还好。」许达仁根本就知道这不是母亲要问的问题,既然母亲不说破,他也没必要实问实答。

母亲见他无意谈话,只好直话直说,「结婚的事,可以停了吧?简直是胡闹。」母亲直直盯着许达仁看,不允许他逃避,「都这麽多年了,要分手,也要好聚好散,是你欠她的,你不要再造孽了。」

他造孽?许达仁心头一阵冷笑,是啊,他造孽,他简直罪孽深重。但是,今天会有这个局面,又是谁造成的?难道母亲没有一点责任?结婚,就是为了收拾残局,是赎罪,怎麽变成造孽了?

「你什麽都知道还问我?」许达仁愈想愈气,觉得母亲不光是不了解他内心的想法,还把责任都推到他头上,好似母亲一点责任也没有,他则是一个任x自私的小p孩。怒火上冲直达脑门的许达仁,於是口不择言,满腔怨愤一gu脑儿全部喷发,把高涨的情绪全都发泄在母亲身上。

话一出口,许达仁也顾不上後悔,只顺势冲回卧房,大声将房门甩上,一并把母亲的唠叨也甩在门外。这简直就是青少年的行为,那蠢样,他也只敢在母亲面前表现。他和母亲之间,只要一谈到心洁,他的理智线就会「啪」的一声断裂。

母亲是通灵人,能预知未来,这是许多客户不断上门求助的原因。至於他,是母亲的宝贝儿子,加上父亲早逝,母兼父职的母亲对他有求必应。母亲在他十八岁迷恋起心洁时,便早早告诉他,他和心洁不是彼此的伴侣,要他远离心洁。他不听,眼中仍只有心洁一人,si心塌地暗恋着,满心以为ai一个人,只管付出,不用计较对方是否回应。但是,十八岁的他没有他自己想得那麽豁达,一看到心洁有了男朋友,心头那gu纠结,让他失去理智,在手腕上割下一刀,想了断自己无趣的人生。那时,ai子心切的母亲,知道儿子做了这麽蠢的事,心中虽然愤恨,但也莫可奈何,只能暗中做手脚,让郑心洁喜欢上他。心洁的命运从此改变,一夜之间变成了他的nv朋友,全心只ai他一个人。那时的他,好幸福,全世界都对他微笑。他猜测,母亲做的手脚,应该是某种「咒语」吧?蒙蔽了心洁的眼睛,让她眼里只有他,容不下别人。这对心洁不公平,他清楚明白,心洁命中的伴侣并不是他,母亲早说过了。

他本来很满足,也很感激母亲cha手为他所做的安排,但是,他没有想到,母亲的「咒语」也有保存期限。三年前开始,脑中遮蔽他双眼的云雾突然散开,眼前一片清明,他开始看得到其他人的存在,身边有这麽多可ai、可亲的nv子,并非只有心洁一人,他不懂,为何当初他会如此执着。不过,他内心的犹豫无法怪罪於心洁,心洁还是心洁,变心的人是他,强留心洁在他身边的也是他,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他心内清明,他不ai心洁。他突然明白那时他对心洁的感情不是「ai情」,只是一种「迷恋」。时间一久,「迷恋」就会消失;但「ai情」绝不是此等模样,绝不会如此轻易随风而逝。

现在的他,很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不要什麽。但是心洁还陷在母亲的「咒语」中,尚未脱身。这就是母亲说的「欠债」,一切都是他造的孽,是他欠心洁的,他不能就这麽撒手不管,独留心洁面对这一切。於是他耐心等待,等待心洁清醒,想等这段「ai情」随风而逝,待云淡风清之後,成为众人闲聊时会谈起的那段「迷恋」。但,三年过去了,心洁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反而在半年前提议结婚,那让许达仁当场傻眼,楞了一阵,无法回话。後来,许达仁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讷讷地说出「好」,才让郑心洁眼中的泪水化为笑容,自己却y生生吞下这颗无法消化的炸弹。对於心洁的提议,许达仁当然不能拒绝,由於他一时的无理取闹,让母亲对心洁下了「咒语」,心洁就这麽平白无故地陪葬了十年的青春岁月,就算要他用剩余的人生来陪伴心洁,也不能偿还心洁的犠牲於万一。这个「好」字,是身为男人的许达仁,唯一能给心洁的承诺,再苦,都得往肚里吞。他认命地想,这场婚姻,就当成是来还债的吧。

不过,世事难料。就在心洁提议结婚的前一个月,许达仁遇上了一个令他莫名心动的nv子,长发飘逸、大眼灵动,他对她一见倾心,就像当年他初见到心洁一样。他心里想的、眼里看的,全都是那长发nv子,暗恋的种子开始在他心底发芽。接着,心洁就提议要结婚,他之所以会楞住、无法回答,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这个长发nv子。才刚开始萌芽的ai情,连对方姓啥名谁都还没打听到,就要他认命结束?他心有不甘。

从那时起,他便开始认真思考起「命运」这件事。

母亲虽然是通灵人,也有改变命运的能力,但却常对他说,「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