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俊保持沉默,盯着天花板上的缝隙看。

陆园:“现?在尸骨在法医办,等法医检测完,总得找家属签字,送往殡仪馆进行火化?,火化?完还得选墓地……”

说着说着,齐俊就转过头朝陆园看过来。

他瞳孔漆黑,脸颊消瘦,也不知道多久没好好吃饭了。

他嗓子干哑,开?口说道:“是?我姐姐,她叫齐妁。”

陆园:“詹邦佑是?你勒死的?”

齐俊干脆的点头。

真?配合啊。

陆园看向关朔,关朔倒了杯水递给齐俊。

齐俊盯着关朔盯了半天,才接过水。

关朔接着问:“你和?詹邦佑有什么仇?”

齐俊:“他害死了我姐姐。”

他看起来心平气和?,眼神也并不凶狠,着实不像一个杀人犯。

齐俊:“九年前,我姐姐在江市做陪酒女——”

他卡了片刻,继续说道:“因为我爸当年癌症晚期,全身都疼,需要吸氧,还有各种药,家里没钱,我姐姐没有办法。本来我姐姐每个月都寄钱回家,十一月、十二月她没寄钱回来,我来江市找她,被金海岸的人赶了出来,金海岸的人说我姐姐跑了。”

齐俊:“但是?不可能,我姐姐就算干不下去跑了,也会和?我说,当时我已经找了份活,我爸也说在医院太?贵,打算回家,回家花销就少了,我姐就算跑,也应该跑回家,我爸当时没几天了——我在金海岸附近晃了几天,实在找不到,我爸还在家病着,我只能先回家,我爸走后,我继续回金海岸转悠,想找我姐的朋友打听打听。”

齐俊陷入了回忆:“后来我找到了怜姐,怜姐看我可怜,当时我还没成?年,她帮我打听,劝我回家别?找了,我就知道我姐出事了。”

陆园:“许怜?住东城公馆的那个?你亲戚?”

齐俊:“怜姐不是?我亲戚,她只是?帮我打听。她说两个月前,我姐和?胡梅两个人去陪詹邦佑,只有胡梅回来,她没见到我姐。”

关朔猜测:“你姐姐的死因是?窒息?”

齐俊:“是?。詹邦佑说他只是?玩玩,没想到玩出人命了。”

陆园:“你当年就知道?”

齐俊:“是?。怜姐天天跟着我,我没法动手,就回去了。”

他躺在病床上,语气平静:“我现?在快死了,一定要把詹邦佑带走。”

齐俊在笔录上签完字按了手印。

最后走的时候, 关朔提了一句:“胡梅死了。”

齐俊并不意外:“我猜也是,如果?不是找到胡梅了,你们不会找到我。”

他才绑了詹邦佑多久, 就被警察找到了, 肯定是胡梅那边出了问题。

齐俊语气平淡:“我没想杀她,她要是运气好会有?路过的人救她,那?地方虽然拆迁了,但?时不时还是有?人去?。看来她运气不好,可能坏事做多了。”

法医把枯骨的dna和齐俊的进行?比对,确定死者是齐俊的姐姐,齐妁。

齐妁左腿断裂,额骨上有?一处凹陷的痕迹。

法医推断, 她死前遭受过一定程度的殴打。

法医老头听陆园站旁边讲了齐妁姐弟俩的事,说道:“真可怜, 哦对了, 詹邦佑尸检报告出来了, 他老婆刚刚过来, 说要把他尸体带走。”

陆园:“詹邦佑老婆这么快就来了?”

法医老头:“车都停外面了。”

关朔问道:“他老婆对詹邦佑的死因没异议?”

法医老头:“没,看着还挺高兴。”

他把尸检报告递给关朔, 关朔接过来翻了一遍。

陆园问道:“詹邦佑老婆来了,那?詹嘉栎来了吗?一个?一米七八的小孩,才14岁。”

法医老头摇头:“没看见。认尸这种事一般也不让小孩来。死老公这么高兴, 这对夫妻感情也太差了。”

他嘴巴里嘀咕,时不时摇摇头。

法医老头:“日子能过成这样?,小孩子可怜。”

关朔一遍看尸检报告, 一边说道:“詹邦佑意外死亡,如果?没立遗嘱, 遗产应该都是他老婆和詹嘉栎的。”

陆园:“那?也不能只看钱,也要考虑到詹嘉栎的心理阴影,他把自家监控砸了,齐俊才能把詹邦佑绑走,这得?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关朔:“詹邦佑不养情人,就不会被齐俊钻到空子。”

陆园:“自己作孽就算了,还影响到小孩。”

齐俊是肺癌晚期,已经到了吐血的程度,医生不建议他出院,他做完笔录认了罪,按理说应该转交看守所,不过他那?个?时不时昏倒吐血的身体状态,还是在医院,警员守着比较合适。

齐俊对于自己在哪儿都无所谓,想的挺开的。

法医验完齐妁的尸骨,齐俊被警察带着把齐妁的尸骨领了出来,在殡仪馆火化后,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