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奶不知道谢雨青早上出门去做了些什么,只知道谢雨青告诉他,今天或许会有人上门提亲。

刘阿奶半信半疑,却是翻出她平日里舍不得穿的好衣服,坐在院子里等着。

见谢雨青不慌不忙的做这做那,刘阿奶却坐不住了。

“青哥儿,你上午说得可是真的?”

“什么?”谢雨青挂上最后一块肉,有些没听清刘阿奶问了些什么,回头有些懵懂的看着她。

刘阿奶急的一拍大腿,“哎呀,就是那个!你说今天有人上门提亲。”

“哦,那个啊。确实是这样没错,怎么了?”谢雨青不慌不忙,从井里提出一桶水将装过酱肉肉的盆子泡着。

“青哥儿啊,你和阿奶透个底,来得会是谁?你可是看上谁家汉子了?阿奶这颗心一直不上不下的,你和阿奶说说,这样我就不心慌了!”

谢雨青俏皮的眨眨眼睛,“阿奶,保持神秘感嘛!等媒婆上门,让他告诉你不就行了?”

刘阿奶还欲说些什么,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刘阿奶的话,来人一边拍门,还一边道:“刘阿奶在不在啊?今天你家可有喜事啊!”

喜事这个字一出,谢雨青就明白估计是媒人上门了,他朝刘阿奶眨眨眼睛,“看,说曹操,曹操不就到了吗?”

刘阿奶顿时有些紧张,起身整理了下衣裳。

谢雨青则前去开门,一开门就看见一个身穿藏青色夹袄,暗红色百褶裙的中年妇女,她一张圆脸上满是笑意,眼角的褶皱明显,却不让人排斥,一看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头发用只簪子盘了起来,还簪了个如意样式的银簪子做装饰,耳旁没有带什么标志性的红花,脸上更是没有痣,痣上更不会有夸张的毛发。只是这身红配绿的搭配,谢雨青有点不能理解。

来人显然是被谢雨青的容貌惊讶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后便自来熟的拉起谢雨青的手,丝毫不保留的夸赞道:“你就是青哥儿吧?瞧瞧这双手,又白又细嫩!还有这脸蛋,哎哟哟生得多好!”

谢雨青被夸的有些不自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请问您是?”

“瞧我!魂儿都被青哥儿这好模样勾去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小山村赵文家的,你叫我赵婶就好了。你阿奶呢?”媒婆向谢雨青身后望去。

谢雨青对这赵婶没印象,但刘阿奶却知道,这赵婶可是他们附近好几个村子有名的媒婆,只要她穿着她那条红裙子去谁谁家,瞧见都知道这大概是去谁家上门说亲去了。

“是赵家的吗?今天怎么有空来坐坐?”刘阿奶面上已经恢复的镇定,有模有样的学谢雨青演戏,虽然不专业,但也够用了。

“刘阿奶,是我!”媒婆笑眯眯的放开谢雨青的手,朝刘阿奶走过去。

谢雨青引媒婆进屋里坐下,给她倒了水后就站在刘阿奶旁边。

媒婆把刚刚提在手里的礼品放下,粗略一看东西还挺多,都用油纸包着,顶上还用红绳系着个蝴蝶结。

“刘阿奶,我今天来啊,可不只是为了来你这做做,还是带着好消息来的!”说完,媒婆从怀里又拿出一枚玉佩。

玉佩莹润清透,雕着锦鲤祥云,纹样栩栩如生,雕工也是一等一的。系着玉佩的红绳已经有些磨损掉色,想来是经常被拿在手里把玩的。

媒婆依依不舍的摸了两把,向二人展示了一番,道:“刘阿奶,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就不搞哪些弯弯绕绕的,就跟你直说了吧。今天我来啊,是上门提张猎户来提亲的!”

“张猎户?”刘阿奶惊呼一声,余光瞥了瞥谢雨青,谢雨青一脸平静的盯着鞋尖看,估计是早就料到了。刘阿奶虽然有些惊讶,但心里也是隐隐有过猜测,再加上她本就看好张迁,得知是张迁让媒婆来提亲之后,脸上更是不知不觉带了喜色。

媒婆一看这事儿能成,脸上的笑容更是深切了些,“是!是张猎户!就是你们村的,说起来你们两家还挨得怪近!可不是缘分吗?这玉佩也是人张猎户给的,说是他们家祖传的呢!”媒婆小心翼翼的把玉佩给刘阿奶看。

“说起来这张猎户啊,是真有本事!我前两天上街,还看见他猎得个野猪呢!他这又有本事,赚得的银钱不少。虽然现在他家是穷了些,可是人上进肯干啊!找孙婿不就得找这种吗?他人又俊俏,往后生得孩子必然也乖巧……”

这赵婶确实有张好嘴,怪不得她能当媒婆呢。谢雨青在一旁听着她夸张迁,简直是夸上了天,谢雨青都要疑心自己配不配得上张迁了。

刘阿奶听媒婆夸赞的话也很是满意,一个劲儿的点头,时不时附和媒婆说的话。

等媒婆总算口渴了,这场无止境对张迁的夸赞,对谢雨青的夸赞,对他俩契合度的夸赞这才停下来。

“刘阿奶,我看人张猎户是真心想求娶青哥儿,就连他家祖传的玉佩都拿出来了。你看他俩,多般配!”

媒婆喝完了水,继续道:“张猎户家虽然是独户,但是往后青哥儿嫁过去没有婆母磋磨啊!这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