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常,戈尔温有意将症状压制,但刚刚的走神令他在奥结面前暴露无遗。

还偏偏是知道实情的奥结。

这件事戈尔温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包括镜子。

因为他不能在现在倒下,他还有很多没有完成的事。

细数自己年轻的前半生,戈尔温从没后悔过,因为在他看来,后悔是无能者的体现,与其有后悔的时间,还不如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可自从身体愈发不济,戈尔温几乎每天都在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鲜血溅的课题室里到处都是。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吞下那些名字拗口的药片。

甚至忏悔,自己为什么在耶稣像下许诺——“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戈尔温跌跌撞撞地走出巷子,长时间的黑暗让他面对阳光时睁不开眼睛。

他恍惚的朝家的方向走了两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调转步伐先去了躺诊所。

医生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左手吓了一跳,清洗过伤口后,用纱布将他的手层层包裹起来。

“你这样包着不透风,伤口会出问题的。”医生还在尝试劝他。

戈尔温却晃了晃缠的像白面包似的手,满不在乎地说。

“家里还有人在等我,我怕他看到会担心。”

作者有话说:

昨天和室友讨论了一下剧情,她:好多软刀,你给我个痛快吧。我:……真的吗?

所以要再给各位小可爱们说一下,结局是我一早就想好不会改变的,抱歉我还无法明确的说出是he还是be,因为我前面埋了很多伏笔,越靠近后面伏笔就会“引燃”,有小可爱可能已经猜出了明线的结尾,但其实还有一条暗线,明线会涉及到寿命论,暗线的话才是我最想写的部分,在观影过程中如果发现有雷点的地方,请小可爱们千万不要勉强,爱你们~

第60章 瑞涅福利院

回到家后,镜子小心翼翼地捧着捆的像个锤子一样的手,眼眶泛红,声音抖着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戈尔温任由他拉着,空出来的手将大衣挂在架子上,安慰地说:“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手垫在了台阶上。”

眼看着镜子准备拆开看看情况,戈尔温眼疾手快地抽了出来,声音依旧没什么变化:“我体质很好的,过几天就恢复了。”

镜子拧着眉,表达自己的不满:“您每次都这么说。”

“对啊,我哪次骗过你?”戈尔温朝他眨眨眼睛。

戈尔温每次生病或受伤,虽然不能像自己一样钻进落地镜里恢复如初,但过了几天都会好,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于是他不再纠结,抬起手帮戈尔温把睡衣换上。

伤口恢复的这些日子里,镜子每天都在精心照料他。

戈尔温坐在浴缸里,镜子帮他搓头上的泡沫,花洒滴着水,两个人都没说话。

“先生……”

“嗯?”

镜子扭捏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和他提起古简的事。

戈尔温听后罕见的没有回答,被打碎的安静又重新拼合,镜子揉搓的手也慢慢停下。

“哎,进眼睛了。”戈尔温叫了一声,镜子忙站起来用花洒将泡沫冲干净。

戈尔温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你不用担心。”

镜子还想说什么,但他刚一抬头,戈尔温就“哗啦”一声从浴缸里站起身,吓得镜子把头又低了回去。

等手好的差不多了,戈尔温准备动身去趟加州,因为只去几天,所以临走前没带镜子。

戴哈珀亲自去机场接他,黑色的卡宴排成长队,给戈尔温的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真的没想到,我能邀请到伊甸的老板。”戴哈珀还是那副好老人像:“这次真是麻烦您了。”

戈尔温也笑:“没事,这也是我的荣幸。”

车队最终停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门前。

戈尔温还想推辞:“我已经吃过饭,就不麻烦您了。”

戴哈珀这时才说:“我邀请到了瓦圣保昂的校长,希望您能赏个脸,我们一起聊两句。”

戈尔温轻轻皱眉,很快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爽快地答:“当然。”

戴哈珀应该是怕他耍什么花样,于是组建了这么一个饭局,想当面聊更加稳妥。

想到这,戈尔温意外的看了一眼戴哈珀老实的长相,也对,做事没有手段,也成为不了举世闻名的珠宝大亨。

包厢内隐约有谈话声传来,应该是校长和戴哈珀的女儿。

戴哈珀敲了敲门才进去,戈尔温跟在他身后。

刚开始,因为前面有人挡着,戈尔温并没有看清瓦圣保昂的新校长是谁,等他坐到软椅上,微笑的脸猝不及防的僵了一瞬。

戴哈珀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还在热情的熟络着气氛。

“这就是鼎鼎大名的戈尔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