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吧?光顾着跟我顶嘴,肯定没吃饱,给你点了餐,待会儿就送到。”秦卫风看了看躲瘟神似的,执意跟他离了八丈远,站在远处一角的陆珊瑚,笑得像是老猎手终于捕获心仪猎物。

“有什么想问的,你都可以直接问。”秦卫风今日‘多费口舌’,恨不得直接一口气喝一整壶水,喉结上下滚动,凌厉的五官生动起来有了活气,来不及吞咽而从嘴角溢出的温水,浇湿了干涸的河床,眼眉似河床两边的绿柳,终于舒展。

“没,也没什么特别想问的。”传说中的道上规矩他懂,生怕知道越多越容易被灭口。陆珊瑚偷窥秦卫风被逮了个正着,心虚的埋头苦吃。但不问不代表脑子里没有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秦卫风认识他,为什么秦卫风追踪他而来,为什么秦卫风知道多多的存在,为什么秦卫风身边那么多黑衣人,为什么黑衣人叫他嫂子?最可怕的是,为什么秦卫风说一句抢孩子,黑衣人眉头都不皱一下,觉得理所当然,就跟听到楼下阿姨相约明早六点去超市抢九块九两板特价鸡蛋那么稀松平常。

吃到一半,他席卷之势骤然暂停,面露苦涩。

“怎么了?”秦卫风仿佛在他身上安了雷达,头都没往陆珊瑚这边偏一丁点儿,闻着风就能毫不错漏他一丝丝表情。

真的很像老夫老妻,有一种玄学的第六感,秦卫风是怎么知道自己会

陆珊瑚舌头在口腔里转了半圈探索失败,赶忙放平。他啊了一声,发现这细微的发音,声带颤动都伴随难以忍受的刺痛,赶忙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润湿伤口,张开嘴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松鼠桂鱼的刺,扎喉咙里了。

鱼刺穿透链接他的dna,也让他演化成一条鱼,三角叉刺痛的异物感,陆珊瑚忍不住嘴巴像鱼一般,一直开开合合,甚至想伸了手进去抠喉咙。

“别碰!”秦卫风脸色一变,掌风呼啸而来,一掌拍开陆珊瑚的手。啪的,陆珊瑚手背通红,连着血管胀起泛着麻痛。

他摩挲着手背像极了被误伤的狗,突如其来的眼泪在眼眶里涨潮。

秦卫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挪了挪身体,斜斜靠了过来,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你要是胡乱抠弄鱼刺,划伤喉咙黏膜会出血,糜烂,小半个月只能喝点营养液,还记得吗?”

被秦卫风这么一提醒,陆珊瑚脑海中瞬间自动浮现因为想省深夜门诊挂号费,想侥幸通过咳嗽把细小鱼刺咳出来,结果越掉越深,越刺越牢,最后不得不花更多钱看耳鼻喉科专家的惨痛教训。

此后整整两周都只能流质饮食,饿得头晕眼花,差点连瘦小的多多都抱不动,父子俩一起滚下楼梯,他下意识举高多多之后,膝盖跟水泥地面亲密接触的那一声脆响记忆犹新。盘旋在脑中的咵啦脆响,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可是,秦卫风又是怎么知道得那样清楚,才会问他还记得吗?陆珊瑚想问不敢问。

“张开嘴让我看看。”秦卫风捏着陆珊瑚下巴,鼻尖凑着鼻尖,呼吸纠缠不清,此情此景暧昧得过分。

见陆珊瑚还在愣神,久等不开嘴,秦卫风干脆直接上手,两只手指熟络的灵活挑开他嘴唇,指尖顶开他牙缝,指腹压平他舌头。带着茧子的手指按着湿热软滑的舌头,也不知道是前者还是后者,先动了动,霎那间秦卫风的手指往中间用力夹住了陆珊瑚的舌尖,指尖在舌尖上来回抚弄。陆珊瑚被刺激得又痛又痒,不停往外淌着吸不回去的口水,滴滴答答顺着秦卫风的指缝,濡湿他半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