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静静看着裘千丈与奴娘二人。

俩人没有岳子然与黄蓉之间的亲昵,他们也过了那段年龄。

他们更像一对相依相偎走过数十年的夫妻,一举一动之间默契十足,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便清楚她要什么,她也知道对方会明白自己的心思。

欧阳锋突然想起一个故事。

一位书生与一女子彼此喜欢,本已相约一生,女子却嫁给了别人。

书生意志消沉,恍惚之间看到女子的尸体一丝不挂地躺在官道上。路过一人, 看一眼, 摇摇头, 走了……他路过, 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 走了……再路过一人, 过去, 挖个坑, 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掩埋女子的就是她现在的相公。

爱到极致,容貌早已经不是阻碍。

醒悟过来的欧阳锋心中有种涩涩的感觉,突然对奴娘连带裘千丈愈加嫌弃起来。

馄饨摊主是位老人,他慢悠悠地先给裘千丈上了一碗,裘千丈推给了奴娘。

以奴娘的身材和食量,下一碗还没上来她便吃完了。

天刚刚亮,又在下雨,卖包子等其他吃食的摊贩都还没有出来,裘千丈找不到其它让奴娘填补肚子的食物。

所以下一碗馄饨端上来的时候,裘千丈又推给了她。

如此近十碗下肚,裘千丈才从筷笼中取出一双筷子,从容吃起来。

欧阳锋早已经用完早饭。

只是回到驿站也无事可做,且不如坐在这里。欣赏一下雨中的嘉兴城。

奴娘将最后一碗连馄饨带汤的吞下去。放下碗。擦了擦嘴,赞道:“店家,馄饨很不错,让我想起了当年我曾吃过的最好吃的馄饨。”

“我以为你早已经忘记了。”

馄饨摊主的声音不再粗哑,变的明朗起来。

裘千丈和欧阳锋顿时一惊,戒备的看着馄饨摊主耕叔。

“耕海?”

奴娘一阵错愕,惊讶的看着耕叔。

“是我。”

耕叔将木桌上的筷碗收起来,动作不停嘴中说道:“没想到你还认识我。我以为你已经将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

奴娘脸上闪过一丝怒容,问:“你在嘲讽我?”

“世风日下,我在嘲讽某些忘恩负义之人,你说呢?”耕叔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这话从何说起?”奴娘皱了皱眉头,将怒意掩藏起来。

“可儿现在在哪儿?”

“她已经长大了,总不能将她一辈子拴在我身边。”

奴娘叹了一口气,明白耕叔是因此事在质问她后,怒意全消了。

“但她是被黑教的人请走的。”

“可儿神机妙算,能够跟他们走,自然是有自己道理的。”奴娘解释。

耕叔没有继续问她。将碗筷洗干净放到担子里后,才悠悠地叹了口气说:“你变了。”

奴娘摇了摇头:“不是我变了。而是我开始为自己而活了。”

随后自嘲的指了指自己的身子,说道:“当年我为了躲避追杀将可儿抚养成人,不惜潜入青楼中,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不惜自毁身材容貌,这一辈子我欠公子的已经还清了。”

“现在她们都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我们也应该过上自己的生活了。”说到这儿,奴娘甜蜜的看了一眼裘千丈。

“可是公子至今生死未知,就这样放弃了吗?”耕叔惆怅的说。

“你相信公子还活着吗?”奴娘问。

耕叔没答。

奴娘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了,大家都在找,可我们甚至连当年杀害公子的凶手都没有查到。”

半晌,当奴娘以为他们所猜想的答案一致的时候,耕叔突然说:“小无相功再现江湖了。”

街道上行人很少,雨滴落屋檐的声音本来清晰可闻,却被奴娘的一声惊喝给打断了。

“什么?”奴娘站起身子来,手掌忍不住地狠拍在了桌子上,把上面的筷笼都打翻了。

竹筷子散落了一地。

听到是门武学,本来悠闲看风景的欧阳锋顿时竖直了耳朵。

“此事当真?”奴娘睁大双眼看着耕叔。

“当真。”耕叔点点头,扭头问:“欧阳先生,令侄信中提到黑风双煞练就了九阴神功,所以你才再入中原的吧?”

欧阳锋本在竖着耳朵听下文,却不想对方问到了自己。

略一思索后,欧阳锋点头道:“没错。不过到中原后,老夫才知道那黑风双煞其实仅得到了下半部经书。”

“梅、陈二人学不到《九阴真经》上半部中养气归元的内功法门,但凭已意,胡乱揣摸,硬是把下半部经书中上乘武功练到了邪路上。”耕叔感叹。

奴娘在一旁早不耐烦了,问:“这和小无相功的下落有何关系?”

“有人在没有上半部经书的情况下,练成了《九阴真经》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