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开始无理取闹,正在烧烤的大人闻言看了过来。

“博淮,去陪弟弟玩。”

段博淮无可奈何,放下手里的书本陪段翊玩幼稚的游戏。

一切都那么美好,完美度过这个下午,他们就可以回家。

电话铃声想起来了,父亲接到电话,有急事需要回公司处理。

母亲不放心父亲一个人回去,便陪着她,叫段博淮留在这里乖乖听二叔的话。

段博淮看着父母离开的背影越走越远,他扔下手里的鸡翅,第一次不听话跟了上去。

刹车失灵,前方冲出来一辆大货车,母亲在后排紧紧地护着他……

段博淮没梦到接下来的画面,可能是不想,又或者下意识地逃避。

待他睁开眼的时候,他知道为什么没有梦到了,因为严瑜像安慰晚上哭闹的小朋友一样,轻拍着他。

像小时候躺在母亲身边一样,哄着他睡觉。

严瑜不知道安抚了他多久,连手都没有从他身上拿下来。

睡着的严瑜似乎还惦记着段博淮在做噩梦,无意识地喃喃:“别怕。”

这一次是严瑜主动上来,段博淮没打算叫醒他,也不打算放过他。

段博淮转身紧紧地将人困在怀里,是他自己一个人闯进他这里的,没人逼他,来了就没有这么轻易可以离开。

一个人走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中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兔子,蹦蹦跳跳陪着他走了一段路。

走到一半兔子突然说要离开了,他不会允许兔子离开,就算打断它的腿也要困在他的身边。

段博淮本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只是在严瑜面前装得温和,生怕不小心把小兔子吓到,一开始给点水,给点食物,给点善意,让对方放轻对他的警惕,主动靠近他。

等到时机成熟,笼子也已经准备好。

以前段博淮从噩梦中惊醒,之后就不会再睡着,睁眼到天亮。

只要醒着,就不会再做梦。

如今怀里的人给足了他安全感,让他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段博淮任由睡意来袭,埋在严瑜的颈边安然入睡。

翌日一早严瑜的生物钟准点上班。

严瑜蹭了蹭枕头不太愿意睁开眼睛,只是枕头上的触感和寻常差异过大,让他觉得奇怪。

等他睁开眼睛时,感觉熟悉,鬼压床重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进入循环。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床,同样的时间,幸好位置不一样。

严瑜想起来他昨晚主动爬上段博淮的床,安抚完段博淮后顺势睡下来了。

这只是第二次爬床,怎么都睡得这么心安理得。

今天不需要外出,严瑜有足够的时间逃离段博淮的禁锢。

可是这次的挑战比昨天还要大,不只他的腰被抱住了,而且双脚也被压着。

严瑜想了想还是想从脚开始,慢慢抽离出来。

很好,已经成功抽离一只腿,还剩下一只。

可是下一秒,段博淮一个动作又把他的腿给压住了,前功尽弃。

严瑜彻底放弃了,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这一次严瑜没有叫醒段博淮,段博淮反倒自己醒了。

“醒了?”

严瑜再次听到段博淮清晨后慵懒的声音海还是心跳不止,耳朵都酥了。

严瑜镇静地说:“刚醒。”

段博淮将人抱得更紧:“再睡会儿。”

还是那个段博淮,理所应当喜欢拉着人睡懒觉。

严瑜平常也会赖床,被段博淮这么一说,困意来袭,彻底被说服了。

可好像也没有怎么说服,就一句话,严瑜就双手举起投降,来到敌军阵营。

严瑜再睡了一觉起来,身边已经没有段博淮的身影。

他抬手摸了摸,床垫上还有一丝余温,应该是刚起床不久。

严瑜不知道现在几点,但他知道现在应该要马上回房间。

严瑜连忙下床,经过浴室的时候看到里面传来水声,他加快了脚步。

刚打开房间门碰到李叔从楼梯上来。

今天果然是循环的一天,连遇见的人都一模一样。

李叔见到严瑜从房间里出来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明明才见过两次而已。

李叔说:“果然在这里,在楼下敲了一次门没回应我就上来了。”

严瑜:……

能不能不要这么习以为常,这才第二次而已。

严瑜想关上门,谁知段博淮穿着浴袍站在了他的身后,严瑜看到李叔的眼神多了些了然。

严瑜:……

他累了,没完没了是吧。

严瑜有气无力地朝楼梯走去,但发现自己不想走楼梯,转身就朝电梯走去。

李叔见状,对段博淮说:“少爷,严瑜还小。”

段博淮擦了擦正在滴水的头发:“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