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但以学僧所见所闻,因长生不死,各族裔并无其他欲望。无欲则无求,故而长期都止步不前。”

未觉者也是羽士,自称是异域僧侣羽化而来。

它银皮铁骨,有着似人的躯壳,只有一只能发出强光的光眼,背后两只光翼平时收拢于背脊内。

光翼是羽人力量的外在显化,使用时才会展开。

未觉者一直在研究时停区的时停现象,它想要找出其中的原因和意义。

就这个话题,另一位羽士【鼠须士】却用尖爪捋了捋长须,说:“时停区从古至今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个世界只会对君主有更多的友好,只要能成为君主,那么很多困难都能迎刃而解,君主就是这些问题的最佳答案啊诸位。”

未觉者是一名深思的僧侣,鼠须士确是一位奉行简单主义的实用者。

对它而言,成为君主就能解决这个世界大多数麻烦。

乔瑟夫也同意这一观点。

他夫进入时停区之后,到处交涉说服之后找到了这两位同行者,连带自己在内,都是流浪羽士。

鼠须士有些担忧地说:“【游击军】之前有数万咒虫士兵,却都被其他公侯和君主瓜分掠夺了,前路实在是遥遥无期。”

它爪子刺入流动的黑质中,眼神略显沮丧。

未觉者沉默不语。

乔瑟夫则是笑着说:“我们的名头打出去了不是吗?这就是我们要达到的战略目标。”

“你我都知道,光靠这数万咒虫是很难形成势力。它们成员驳杂,不少都是被其他羽人淘汰下来的伤员和弱者,它们也会被一冲就散,只要遇到君主或公侯的咒令,就会毫不犹豫倒戈。”

“重点是,我们【游击军】的名字算是打出来了。”

他看向两位同伴说:“怕是没有羽士像我们这样出名了吧?公开串通勾结外界神明,图谋时停区领地和君主之位,这个标志应该会让大家印象深刻……”

鼠须士长须翕动,它的一双下颚骨左右张开,形如钳子:“你这【癫狂者】的确名副其实,最初我以为你是嘴上说说而已,没想到你真敢干。不过名气再大似乎也没什么用,遇到公侯们我们还是得到处躲藏,根本无法对抗。”

未觉者双手合十,面庞中央的蓝色独眼泛光:“有足够的声望,才能得到咒虫的跟随……在【游击军】上次被追杀之前,已经有很多流浪和逃亡的咒虫主动过来应征,它们知道我们的存在。”

“对。”

乔瑟夫点点头:“有名气之后,我们才有更多的机会。往下有咒族和咒虫们的跟随,往上也要继续争取一部分羽士加入我们,哪怕只是名义上也好。”

“虽然我们在大多数君主和公侯那里不受欢迎……”

“不是不受欢迎。”鼠须士严肃纠正:“是杀无赦。”

“那不重要。”乔瑟夫摆摆手,抬头挺胸:“重要的是,我们名声在外。这当然是一种弊端,毕竟君主和公侯们对我们这样的异端那是咬牙切齿,骂名也是名,在时停区要家喻户晓这反而是最可能做到的。”

但背后目的不止于此。

乔瑟夫没有在军队里呆过,但他曾是运动员,所以知道,想号召大家一起参与【夸父追日】这样的活动,就一定要有简单明了的口号。

“每天奔跑,强壮身体!”

“勃勃生机,跑步第一!”

这样的口号简单易懂,也能让大家知道参与长跑的好处。

所以他给【游击军】定下了宣传语。

“加入游击军,享羽化人生!”

“为自己而战,我们与你同行。”

凑合用。

当然,即使他们三让咒虫们到处宣传,其可信度一直被认为趋向于无。要从咒虫蜕变为咒族,再进化为羽人,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

最初听到时,本地羽人鼠须士非常吃惊:“真的吗?”

“一部分真。”乔瑟夫耸耸肩:“不过先喊出来再说,以后说不定都可以变成真的。”

“哪部分是真?”

“我们与你同行。”

“……”

鼠须士气到吹胡子:“这不是欺骗吗!这真的能骗到咒族?”

“怎么说呢。”乔瑟夫一脸严肃地说:“有的事你得先相信,才能做到。如果不相信希望和可能,那么大家就都完了,都只能躺着,等哪一天莫名其妙地被天灾或君主杀死。”

他这一番话发自真心。

……

三名羽士正在商量,狭小的空洞开始震颤,洞壁上黑质流动骤然加速。

乔瑟夫和两名羽士熟练地身体蜷缩,化作白色茧状,彼此连成一团。

这茧叫【羽蜕】,是羽人身体的一部分,只是通常是最无关紧要的记忆部分包裹在外,即使出现一定程度磨损也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