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也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气氛再次安静了下来。

白幕杨见他一脸疲倦,嘴唇发白,便立即让伊沅备马车,护送军医回去。

伊沅在门外候着,自然也是知道里面的动静,他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夫郎可要禀报大夫郎?”

毕竟现在事态严重了起来,伊沅也是知道南蛮一族,行事怪异,而且几乎不出山,而大少爷又需要一名苗医。

伊沅原本想禀报大夫郎,毕竟何君逸也算是富可敌国,能够帮得上很多忙。

霍晏珩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南蛮人不是花钱就能请来的。”

“他们做事完全看自己的原则,陛下都没能请得动他们出山,更何况我们。”

伊沅闻言,看向了自己的主子。

白幕杨也点了点头,伊沅会意,也不久留,立即让侍女们备好马车,他带着军医便离开了。

他取出银子,正准备塞给军医时,军医却摆了摆手,说道:“我本就是在军中给将士们看病的,这是我的职责,这诊金便不能要了。”

说罢,立即让车夫驾马,伊沅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就缓缓启动,伊沅只能怔愣着看向马车离开的背影。

霍晏珩安静的思考了一会后,见到桌上还摆着白乘风要喝的药,于是站起身来,试探了一下那药的温度,端着药碗便坐到了床边。

“嫂子,不如你去休息吧,这有我和羊羊。”

程赋知道霍晏珩还骑着马,到很远的郊外去找了军医,劳累了一晚上没睡,此刻的他需要休息。

一旁的白幕杨也跟着点了点头,他和重复互相换着照看,还能够休息,霍晏珩一个人看的话就真的不能闭眼了。

霍晏珩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的身子,没关系,我现在感觉还行。”

“我先给他喂完药,便会去睡,你们先去吃早点吧。”

霍晏珩扯起勉强的笑容,他的目光再次看向白乘风昏睡着的面庞。

白幕杨闻言,刚想要在开口说话,就被程赋拦住了。

程赋对着他摇了摇头,白幕杨不解的看向程赋,程赋转过头,说道:“那就劳烦嫂子了,我先带着羊羊去吃早点。”

霍晏珩用勺子搅动了一下黑乎乎的药汤,随后说道:“好,你们去吧。”

程赋闻言,便立即拉着白幕杨走了出去。

“夫君,嫂子他现在状态不对,刚刚还差点晕了,你怎么就答应他了呢?”

白幕杨很是焦急,霍晏珩刚刚还差点晕倒,此刻最应该休息,然后想到程赋居然答应他喂药。

“让嫂子和大哥待一会吧,他现在心里指不定有多难过呢。”

程赋无奈的叹了口气,找了个婢女,让婢女告诉后厨,做一些清淡点的早点,让婢女多做一碗面汤,一会儿他们再给霍晏珩送去。

白幕杨闻言,也默默的闭上了嘴。

是了,此刻的霍晏珩心里应该难受的紧,让他好好的和白乘风待一会最好。

两人叹了口气,只好先去吃早点,今日的白府格外安静,白鹤裕和何君逸到现在还没回来,白鹤裕去上朝了,何君逸则是在外奔波,此刻餐桌只剩他们俩,以往都是坐的满满当当,此刻偌大的木桌上却只摆放了两碗面,一些小菜,显得好不落寞。

两人在这边吃着,霍晏珩则是开始给白乘风喂药。

他轻轻的掰开白乘风的下颌,倒了一点药进去,可是过了许久,霍晏珩发现,那药还在他的嘴里,丝毫没有被咽下去的表现。

霍晏珩忽地就眼前模糊了起来,一滴晶莹的泪水滴在白乘风胸前的衣襟,留下了一个暗色的印记。

“白乘风,你喝啊。”

霍晏珩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任由他们一滴滴落下,全都砸在了白乘风的衣襟上。

他有些手足无措,到最后,他将装着药的碗放在了一旁,在白乘风的胸膛上低低啜泣。

他哭了没多久,最后还是爬起来,擦干了眼泪,给白乘风灌药。

可是不管怎么样,白乘风都不肯咽下去,霍晏珩想到了他中毒昏迷的那天,他当时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嘴唇被人强行破开,他没有力气挣扎,接着就是苦涩的药液被灌了进来。

他那天其实什么都明白,也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是白乘风为了让他喝药,用嘴喂给了他。

他无奈之下,也试了那一招。

他将口中苦涩难咽的药渡到白乘风的嘴里时,白乘风居然将他一点点的咽了下去。

霍晏珩顿时打起了精神,他一口接着一口,将药全部喂完。

他又让人打来温水,给白乘风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和脚,帮他盖好被子后,看了许久,这才离开。

他刚出门,白幕杨和程赋叶刚好过来,白幕杨将手里的面交给了霍晏珩,嘱咐他一定要吃,吃完后一定要好好休息。

霍晏珩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床上静闭双眼的白乘风,随后他便到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