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也没有桌椅,小床的位置贴着窗户,窗户上摆着一个烧了一半的油灯。

那张木床上更是连张席子都没有,就只有光秃秃的木头,看着就硌人。

“你往后就睡这了,往后也不需要再去主子院里扫地了,你就负责帮忙把这些柴堆起来,然后再把新一批的柴火砍好,每日必须赶在厨房的做早点前,把一天所用的木材全部都搬过去。”

惜雪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这次跑出去又跑进来,好半晌才询问出声:“嬷嬷,您还是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这不是我住的地方吧?”

管事嬷嬷闻言,看着她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

她年轻时嫁了人,那人却不是个良人,她刚嫁过去时,还有夫君有些许感情,后来夫君变了心,她跟踪过后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小狐狸精勾引了自己的夫君。

她与夫君大吵一架,夫君给了他一纸休书,并把她赶出家门,娘家人又看不起她,觉得她嫁过人了,没了用处,于是转手将她卖给了人牙子。

多亏何君逸把她买了回来,给她吃,给她穿,让她在白家安安稳稳的度过了几十年,自此之后她瞧不上这些只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也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个男子动过心。

看着惜雪因为控制不住表情而略微扭曲的面容,她心里说不出有多畅快。

就好像亲自教训了当年那个勾引她夫君的贱人,只觉得心中那股恶气终于呼出去一些,减轻了压在她心头几十年来的痛苦。

惜雪想要维持脸上的柔弱,却又对破灭自己幻想的现实感到愤怒,脸上的表情看似在笑,又看似在发怒。

“你干了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主子没有卖了你,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你就留在这儿好好干吧,钱不会少了你的。”

管事嬷嬷只觉得心口舒服了些,说的话也没有像往常那般尖酸刻薄了,她看向惜雪,面带微笑,微笑当中却带着一丝嘲笑和不怀好意。

“一会儿会有人来和你交接,你就老老实实干着吧。”

说完,也不等惜雪有所反应,就要径直走出门去。

惜雪回过神,意识到嬷嬷说的是真的,看着她即将走出房门,她下意识的飞扑过去,跪倒在了嬷嬷的脚下。

“嬷嬷,多谢嬷嬷,是奴不该污了主子的眼,奴只求嬷嬷能够替奴传句话,奴是真心想要感谢主子,奴愿意为了主子上刀山下火海啊。”

她哭的梨花带雨,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甚至带着些许哭腔,若是不知情的人在场,只怕是会觉得这姑娘好生可怜,又如此忠心,居然会为了主子做到这个地步。

管事嬷嬷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忙挣脱了惜雪抱着她大腿的手,说道:“我呸,你要是真心感谢主子,就不会到处勾引男人,主子没有弄死你,就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可别在这惺惺作态,真叫人倒胃口。”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要是搁外边儿,人家得叫妓,主子给你口饭吃,你不懂得感恩戴德就算了,还在这装模作样,你给老娘安分点,若是再闹事,看老娘不扒了你一层皮。”

管事嬷嬷面色狰狞,手也掐住了惜雪的头发,她充分发挥了自己这个身份的作用。

管事管事,她要管的就是这些奴婢,要为他们安排所有事宜,保证府里的正常运转。

对于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人也不少,只需要她发发火,说说狠话,就能将人控制下来,这样一来也能为主子省了不少事情。

把把脉

管事嬷嬷的声音很大,震得惜雪就觉得脑袋有些嗡嗡作响,下意识的松了手。

管事嬷嬷感觉腿上的力道没了,立即走远,留下一句让她好好干,随后又啐了一口唾沫,转身离去。

人一走远,惜雪脸上的表情便再也控制不住,变成了一脸的阴狠。

“死贱人!死老太婆!等着吧,等我成了这个府邸的女主人,我第一个就要弄死你!”

惜雪已经不在乎周围有没有人了,他几乎崩溃的尖叫出声,以往的她都没有遭受过这么大的侮辱,即便是被卖了,她也依然是待遇最好的那个。

可是现在她却要睡在只有一张床的小房间里,还要和一堆木头呆在一块,这地方又不透气,也不通风,灰尘又多,比起之前住着的大通铺,可谓是天壤之别。

落差感让她感到崩溃,可是她始终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她原本以为是程赋想要和她有些什么,才让她单独睡一间房。

可是看到眼前的环境,她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就是那个白幕杨,那个善妒的小贱人做的。

她在内心疯狂咆哮着,恶毒的语言在心中翻来覆去的滚,最后却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为什么会嫉妒呢,不还是因为程赋或许真的对她有了意思。

想到这,惜雪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一身灰尘,有些癫狂的笑了笑。

“等着吧,等我成了程赋的妻子,我就把你卖到南风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