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又怕自己怀疑了白幕杨,怕伤了两人的感情。

可是今天岳父一家才出了事,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帮忙,白幕杨现在的表现又不太对,自己又怎么能不多想。

“媳妇,你刚刚写的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程赋尽量平稳了自己的语气,用着恳求的眼神望向白幕杨。

那句话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上辈子他们两人都默不作声,他也不知道白幕杨对自己情意,甚至是到了最后一刻才明白,原来有人爱了自己十几年。

白幕杨很会忍,前世的所有委屈,他生生承受了十来年,甚至是他对自己的心意,到最后一刻自己才知晓。

前世,他都能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而憋屈了十几年,现在他会不会又为了什么事,再次憋屈自己。

白幕杨听到程赋的询问,眼神立即飘忽了起来,嘴巴张张合合,只发出一些犹豫的短音,双手更是在袖子里死死攥着。

程赋看着他这个样子,就知道绝对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程赋缓缓蹲下,随后也跪在软榻上,缓缓的膝行到了他身边,伸手将他抱到了怀里。

“我是你夫君,我知道家里出了事你很着急,但是夫君现在有点钱了,可以帮你解决,媳妇,不要憋着好吗。”

程赋上半身不着寸缕,那温热的胸膛把白幕杨烫的一颤,听着耳边温柔的话语,感受着他胸腔的振动,白幕杨眼前再次模糊了起来。

“呜……没事,只是有些担心家里。”

白幕杨手里一闪,死死的抓着写了一半的和离书,最终还是没有把它交出来。

程赋是顶顶好的男人,自然是能配得上更好的姑娘或者哥儿。

三年,他从一个籍籍无名的猎人,到现在的上流商贾,他只用了三四年的时间,只是现在不到时候,只要再给他几年,或许就能成为自己小爹爹那样的首富。

他的前方是一片光明,不该因为自己而断送前程,甚至是性命。

刚刚在写和离书的时候,他也冷静了许多,刚收到那封书信的时候,还以为家里是犯了什么事,可是只不过是大家的猜测罢了。

家里如今还是好好的,只不过是有可能会连累到他们家,小爹爹和阿爹那么做,也是怕他和程赋受牵连。

可是万一呢,世事无常,这世间万物变化,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或许不到明天,京城中就会出现巨变。

所以他才写下了和离书,只要家中出事,他就趁着程赋睡着,悄悄地拿他的手指一盖,自己再回到白家就行。

程赋不应该被他拖累。

夜半

白幕杨低下头,让眼泪顺着自己的脸颊划过,在偷偷伸手往脸上一擦,他深吸了几口气,默默的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程赋知道他在隐瞒着什么,可是见他不愿意说,自己自然也不会去逼问白幕杨。

两人只是这样紧紧抱着,坐了好一会。

“咕噜——”

就在此时,一声奇怪的咕噜声打破了寂静。

白幕杨听着声音,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把头埋的更低了。

程赋低笑出声,昨天看到了家里来的信,原本还只是有些担忧,可是忘了白幕杨怀有身孕,心思太敏感了,看着那书信居然哭了一个晚上,夜里也没有吃上饭,白幕杨哭累了,两人也只是泡了个澡,就睡了。

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确实要容易饿一些,更何况晚上没有吃东西。

他刚刚做了梦梦到了前世,一番挣扎过后惊醒,现在冷静下来后也觉得肚子有些抗议了。

“我们吃东西,好不好。”

程赋抱着白幕杨,身子左右来回晃着,白幕杨被他抱着,就好像哄小孩一样,程赋抱着他,带着他整个人左右晃来晃去。

白幕杨破涕为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随后嗯了一声。

于是两人起了身,趁着程赋在前方走着没回头,白幕杨把写了一半和离书折好,放到了怀里。

两人穿好了衣服,来到了厨房。

现在是下半夜,公鸡还没打鸣,吓人们自然还没有睡醒。

好在厨房里剩了一些食材,足够白幕杨做两碗面条。

可出程赋哪里会让白幕杨下手。

把他抱到一旁坐着,自己就熟练的开始倒水和面,扯面条,洗菜择菜,之后甚至还把肉切的稀碎了些。

见食材都准备好了,程赋蹲下身,给灶台起了火。

害怕油把白幕杨烫到了,程赋把油爆香之后,加上水,方舟面条食材等,还窝了个鸡蛋。

白幕杨想帮忙,程赋顶多让了个调味的工作给他。

白幕杨无奈,只能坐在一旁默默的等着程赋把面条捞出来。

不一会,面条熟了以后,程赋撒上一点葱花,把煎好的两个蛋全都放到了白幕杨的碗里,这才端着两碗面放到了白幕杨面前。

白幕杨拿着筷子,把第一层的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