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沧,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定要万分小心。鬼脸虫惧怕你的鲜血,但是宿入人体里面的鬼脸虫是否怕你的血液,从前没有人实验过,所以存在着多重可能性,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地面上的权杖给捡起来。

北斗九星(十六)

我一想到眼前这一片朦胧的物质里面,潜藏着十多二十副白骨,且每一副白骨都有一套中枢神经在控制着,只要是里面的总开关轻轻一点,就会一齐朝着我和陈默攻击过来,我的双腿就忍不住地发软。

“陈默,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承认自己确实是有点怂,每每这些关键时刻,只要还是身旁有陈默在,我便总会求助于他。

“无论是安德鲁的队伍有无被抱脸虫攻击,我们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进入下一层的入口。”陈默说着,将手里头的权杖给我递了过来。

我的手条件反射地抬起来接过权杖,眼睛却仍旧停留在他的脸上,眼巴巴地等着他往下讲。

“周沧,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已经越来越接近塔顶了。这一座塔不是像七彩琉璃塔那样,是一座梭子塔。但是因为建筑位置的特殊性,使得这塔是倒挂在树上面的。所以,我们现在看似一层一层地往下走,其实是在慢慢地接近塔刹。”陈默对我说道。

“这个现象,我之前已经有想到了。陈默,竹疯子当初与我描述这座宝塔的时候从,曾讲过,这座古塔的前三层,是有上古的神兽在守塔的,所以想要顺利通过这三层,必定要经过异常的凶险,可是最具挑战性的危险,却是在后面的四层,到了这里,他说得有点含糊,好像是这塔里面会发生一些超自然的现象。”我说道。

“当下的情形容不得我们去思考太多了,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陈默说着,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权杖,随后说道:“周沧,你手中的这柄权杖一定要保管我,我总是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这权杖在关键时刻是能够护佑我们周全的。你看从许家古祠到贵州灵浮树,这一路上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凶险的事情,有多少次我们都以为它肯定是丢了,可是这权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又回到了我们的身边。”陈默说到了这里,又笑着更正了一下:“哦,是你的身边。”

“好的,陈默,我记住了。”我说这话的时候,也笑了一下。

“那我们现在先思考一下,该朝着哪里入手来寻找下一层的入口吧。”

陈默说着,眼睛已经圆鼓鼓地在前面的那一团朦胧的物质里面搜寻着。

“陈默,上面这三层,好像入口都是在地厅正中央的位置,你说这整一个宝塔,会不会所有的入口都开在这个地方呢?”我对着陈默说道。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们现在处于地厅的哪一个位置都不清楚,根本就不知道地厅正中央的位置到底在哪里啊!”陈默说着,似乎轻叹了一下。

“哈哈哈哈。”突然,一阵笑声从前面那一团朦胧的物质里面传来,“我可以告诉你们。”

声音很陌生,不是安德鲁的。

而安德鲁所带领的那一支团队,全部都是外国人,而且从他们刚刚的交流方式来看,那一群老外是听不懂中文的。

并且仔细地回味一下刚刚的那句话,似乎还带有一点点的口音。

这一定是个中国人,我在心里肯定道。

“你是谁,既然随着我们来到此处,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壮了壮胆子,然后往前迈了一小步,大声喊道。

“好一个黄毛小子,还算有点胆识,为了让你们能够顺利地完成任务,我暂时还不能见你。”

朦胧物质里面又传出声音来。

这一次,他在说话的时候,我特意留了一个心眼,静下心来仔细地辨识着,确定了这是一个老者的声音,年龄可能跟我爷爷不相上下。

而且细细地听起来,又似乎觉得这把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连面都不敢露,只怕也是在瓦屋山古祠的深渊里头浸泡过了,变成了如同王之水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吧。”我想诱导神秘人多说几句话,所以便开始胡乱地编一些话来激怒他。

一个人在愤怒之下,最容易将自己真实的一面给暴露出来的。

“哈哈哈哈,小伙子,激将法对我没用的,我来这里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接下来的路,要循着北斗九星的思路去走,至于怎么走,我也不知道,也没人能够帮得了你,因为这原本就是属于你的路。”

“什么北斗九星啊,你说清楚一点。”我听得出来藏在朦胧物质中的那个人就要离开的语气,几乎他的话还没有落音,我便焦急地追问道。

“这个要你自己去悟,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存在的本质,也仅仅是一个传递信息的渠道而已。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吧。还有,说一句题外话,别以为你的血有用,就总是随便拿出来用,这些东西用得多了用得久了,兴许就不灵验了。等到有一天真正需要却没有了,那时候后悔也就迟了。”

“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