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咬牙道:“陛下若执意出城,不如由微臣开道,等俞大人召集好人马,天气又没有出现异常,再出发也不迟啊!”

魏玄面se稍霁,道:“朕知道ai卿勇冠三军,不是畏首畏尾之辈。朕意已决,不必再劝,快去点兵吧。”

他经过陆恒身边的时候,不悦地道:“你年纪轻,仍有些燥气,还需慢慢打磨。不必跟着朕了,去俞献身边帮忙吧,动作快的话,说不定还能跟在朕后面捞碗r0u汤喝。”

陆恒眼睁睁看着魏玄消失在视线中,听见常福寿尖利的劝告:“小陆大人,你一向是个聪明人,今日怎么犯了糊涂,跟陈扶搅和在一起?他打的什么主意,老奴可看得明明白白……”

陆恒皱眉道:“这话我听不太懂,还请公公明示。”

常福寿一想到陈扶几次进京述职,都没有像其他官员一样给他送礼的事,就恨得牙痒。

他冷哼一声,道:“他是怕陛下一举擒获完颜烈,踏平金国,他这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头子无兵可带,无事可做,不得不告老还乡,这才百般推诿,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陆恒张了张嘴,本打算替陈扶分辩一二,又觉得和常福寿争论这些毫无意义。

他站起身,垂下眼皮,催促道:“多谢公公提点,事不宜迟,咱们快去向俞大人传令吧。”

俞献是出征队伍中品阶最高的官员,也是陆恒的上峰,今年四十多岁,身形高瘦,jg明果断。

他听到魏玄的口谕,立刻大惊失se,问道:“陛下已经出城了吗?”

陆恒点头道:“不错,陛下带领陈老将军和五千jg兵,循着完颜烈留下的马蹄印追了出去,请俞大人速速召集人马,赶去接应。”

俞献唬得脸se发白,一刻也不敢耽搁,命驻扎在附近的兵士迅速集结。

两拨兵力相遇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不同,这一列队,立时显出差距——

边防兵训练有素,军纪严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排成方阵,跟着魏玄奔向茫茫的旷野;从京中带来的兵士懒懒散散,没jg打采,直拖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点清人数。

陆恒等不下去,使金戈牵来自己的枣红马,对俞献道:“请大人拨给卑职一万兵马,卑职先行出发!”

“也只能如此了。”俞献当机立断,调了两个能g的小将供他差遣,又转头搜寻常福寿的踪迹,“常公公呢?”

“常公公大概打算坐镇后方,为咱们协调补给吧。”陆恒的话语里带出几分讥讽,翻身上马,呼喝一声,领着良莠不齐的骑兵匆匆出城。

陆恒带兵走出不过四五里地,便听见闷闷的雷声。

巨大的云团聚集到一起,黑沉沉地压下来,遮住整片天空,气温变得b方才更高,热得他直出汗。

“娘哎,这天气真邪门儿!”紧跟在陆恒身后的金戈缩了缩脖子,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爷,小的还没上过战场,待会儿要是和金兵打起来,您可得照应照应小的,别让我稀里糊涂地送了命。”

“我没空管你。”陆恒回头从人群中找到林开诚的身影,“大师兄还病着,你跟着我二师兄或者三师兄,放机灵点儿,多在后面补几刀。”

须臾,蒙蒙细雨洒在身上,有效地缓解了要命的闷热。

陆恒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北风呼啸而来,卷走天地间的热气,把雨水变成雪粒。

紧接着,雪亮的电光撕破云层,j卵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地砸在他们的兜鍪和铠甲上,带来剧烈的痛感,砸得战马连声嘶鸣,在雪地里直打转。

最糟糕的是,魏玄等人留下的痕迹,渐渐看不清了。

途径一片废弃的空屋,陆恒眼看着冰雹没有停止的迹象,不得不下令休整。

他竭力安抚受惊的骏马,狼狈不堪地走向被雪粒覆盖的房屋,眼角余光扫过破败的窗棂,忽然瞥见冰冷的箭镞。

一支箭从室内飞出,s中陆恒的心口,巨大的冲力带得他摔下马背,仰面倒地。

与此同时,成千上万支箭从两侧的房屋中飞来,s向毫无防备的兵士。

陆恒躺在地上,捂住心口,脑海中只盘旋着一个疑问——

金兵为什么有这么多铁器?

兵士们眼看主将中箭,又遭到暗算,立刻乱成一团,有从马上摔下来的,有调头逃跑的,有晕头转向主动送上门的,一时间狼嚎鬼叫,溃不成军。

陆恒感觉有人从背后拖着自己,躲开乱踩乱踢的马蹄,扭头看见金戈满是泪水的脸。

“去……去找二师兄。”他挣扎着坐起身,看向深深扎进铠甲的利箭,“我没事。”

金戈大哭道:“什么叫没事?心口中箭还能活吗?爷,您这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他抹了把眼泪,道:“爷,您放心,小的就算豁出这条命,也得把您的尸t从战场上带回去,交到夫人手里!”

陆恒压下喉中泛起的腥甜,徒手拔出利箭。

万幸他把江宝嫦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