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又一具si尸,挪开七零八落的断肢,连烧得臭不可闻的马肚子也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始终没有找到剑穗的下落。

他把这视为某种不祥的征兆,白着脸回到城中,一看到俞献就跪倒在地,道:“大人,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

俞献正值焦头烂额之际,无论如何都不肯放他走,好言相劝道:“小陆大人,老臣虽然顶着个兵部尚书的名号,却没上过战场,只能竭尽所能,做一些调停的事,如今边关是什么形势,你b我清楚。”

“你这一走,人心就乱了,不等粮草耗尽,城门必破,到时候,金兵横扫中原,如入无人之境,哀鸿遍野,生灵涂炭,咱们不就成了千古罪人吗?”

陆恒固执道:“大人言重了,我只是升斗小民,管不了国家大事,也不在乎身后荣辱。再说,如今一半江山已经落进金莲军手里,和被金兵占领有什么区别?索x放他们进关狗咬狗,撕掳个尽兴。”

他加重语气,道:“我只求家人平安,顾不上别的。”

“小陆大人,你糊涂啊!金兵进关之后,或许会和金莲军发生冲突,但最终遭殃的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啊!”俞献急得双手发麻,索x跪在陆恒对面,冲他连磕了几个响头,“小陆大人,就当是老臣求你,你真的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离开啊!”

俞献压低声音,提醒陆恒道:“你忘了咱们商量好的对策了吗?完颜烈已经有些沉不住气,是成是败,说不定这一两日就能见分晓!你再耐心等一等,成不成?”

陆恒天人交战许久,终于极勉强地点了点头。

却说完颜烈久攻城门而不下,反将近万铁骑折了进去,回到主帐之后越想越气,使人把陆景铭叫来,劈头盖脸地质问道:“你不是说大弘陛下贪图享乐,重文轻武,底下的士兵都是废物吗?他们为什么这么能打?你们是不是在耍我?”

陆景铭掩下眼底的不耐,道:“皇帝言重了,京里的士兵是废物,陈扶带出来的可不是。我帮着您生擒魏玄的时候,歼灭了五千余人,您这些日子少说也杀了五六千人吧?把剩下的一万jg兵磨si之后,边关不攻自破。”

“我等不了那么久!”完颜烈烦躁地在营帐中走来走去,忽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魏玄还没被你弄si吧?把他借给我使一使!”

陆景铭脸se转冷,道:“皇帝想g什么?您说过把他交给我发落……”

“只是用两天,用完就还给你!”完颜烈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们中原人不是最崇尚‘忠孝节义’那一套吗?我倒要看看,我押着你们的陛下站到城门底下,那群y骨头还敢不敢开pa0,敢不敢出兵;魏玄命他们打开城门迎他进城,他们敢不敢抗旨!”

陆景铭紧皱眉头,想再劝他两句,见他一意孤行,只得答应下来。

第二日是个少见的好天气,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完颜烈命手下把连夜赶制的巨大战车推到阵前,车上竖着高高的木杆,有一人合抱粗细,两侧各竖着一根细杆。

手指粗细的绳索穿过杆上的孔洞,分别缚住囚犯的手脚,把他吊在当中,顶上垂下一个绳圈,虚虚地套住他的脖颈。

那名囚犯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身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外面罩着单薄的中衣。

中衣虽然脏w不堪,还是能够看出原来的颜se——

是只有当今圣上才敢穿的明h。

魏玄在水牢中备受折磨,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日子。

几十条红点锦蛇sisi缠在他的身上,吃他的r0u,喝他的血,肥了整整一圈。

前x后背布满细小的血口,没有一块好r0u,腕间的伤口严重溃烂,不停往外流溢脓血,他无数次昏si过去,又被陆景铭残忍地唤醒。

此刻,他被绳索吊在半空中,腕部关节不堪重负,发出“咔嚓”的响声,冻得失去知觉的下半身逐渐复苏,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痛苦得大声sheny1n起来。

完颜烈驱马来到战车下,耳边的金环在雪光的映照下一闪一闪,仰头望着瘦骨嶙峋的魏玄,高声道:“大弘陛下,叫你的将士们打开城门,我保你不si!”

他又冲城墙上影影绰绰的几个人影喊道:“你们的陛下在我手中,还不速速出城迎驾?”

站在垛墙后面的俞献看见魏玄的身影,眼泪汹涌而下,跪地痛哭:“是陛下……是陛下……陛下这是受了多少罪啊……老臣无能,老臣罪该万si……”

陆恒向来敬仰魏玄,心中的震动不亚于俞献,却克制地道:“大人,现在不能开城门,咱们照计划行事。”

魏玄刚落入敌手时,陆恒带着一队骑兵像没头苍蝇似的找了好几天,始终没有0到他的去向。

金国疆域辽阔,魏玄的身份又特殊,完颜烈随便把他塞在哪个地方,便足够他们找上一辈子。

陆恒与俞献斟酌良久,决定si守边关,重创金军,不遗余力地挑衅完颜烈,b他主动把魏玄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