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还在下个不休。

禅房内,油灯闪烁,一片寂静。

法如已经醒了,知道他没事,所以没有人言语,都在苦思逃脱的法子。

书生的伤势还在恶化,印堂发青,身子滚烫,只是现在陷入了昏迷中,感受不到身子的痛苦。

良久,法文叹了一口气,在天龙寺五僧关注的目光中,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解不开。”

刚才试了良久,此时乏了靠在岳子然怀里,打盹儿的黄蓉醒了过来,自责地说道:“如果当初我学会这解穴法就好了。”

一灯大师闻言睁开了眼睛,微笑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你不用自责,命中注定,看开便是。”

法文却是一阵苦笑,说道:“大师,我等死不足惜,只是大理段氏一脉怕要自此式微了。”

“哎。”一灯大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缘起缘灭,世事无常,繁华后总要落幕,随他们自己去吧。”

“是。”天龙寺六僧齐齐地应了一声。

“我却不相信。”一声淡淡地声音在门口传来,岳子然一直盘腿坐在蒲团上,看着屋檐外的夜雨。

靠在他怀里的黄蓉闻言坐直身子看着他。

岳子然听着雨声,头也不回的轻轻说道:“我从不相信命中注定,也不曾将这世间红尘看透看破。”

“打从我生下来,我便在与这命运做斗争,一次又一次的从死亡的边缘爬了上来。”

“无论是裘千仞、饥饿寒冷、泼皮奴才、黑风双煞、十字剑客楚陕、采花剑客莫小双还是早已经注定的历史。我都不曾输在他们的手上……”

“所以。欧阳锋我也不会输。”岳子然坚定一声。站起身子转过来将房门关上,说道:“《九阴真经》乃至高武学,其内容精深而广博,或许其中有解欧阳锋透骨打穴的手法,我现在便诵读其中有关穴道的与你们听。”

天龙寺六僧、鱼樵耕几人怔住了。

片刻后,法文说道:“岳公子,这恐怕……”

岳子然打断他,说道:“当年王真人将经书藏起来秘而不露。担忧的是将来如欧阳锋这样的人得了它会为害武林。而我,相信在座的各位。”

“况且只是其中有关解穴和点穴的法门罢了,没有九阴内力作基础,即使黑风双煞得了经书下卷也没有学会真正的九阴神功。”

天龙寺六僧闻言将目光投向一灯大师,见他轻轻地点头同意后,也不再忌讳。

岳子然扭头吩咐黄蓉说道:“蓉儿,你将我背诵的抄录下来。”

“哦。”黄蓉应了,坐到一旁铺纸磨砚。

岳子然盘坐下来,运转内息恢复自己的内力,同时将脑海中有关解穴的法门一一道出。在背诵一遍后,岳子然又针对他们没听清、遗忘的。各自答复,一直忙到了下半夜,才算作罢。

背诵完的岳子然开始安静下来,将整个心思花在了自己的经脉丹田中,在恢复内力的同时,不断地摸索周身各大穴道。

九阳内力练到最后大关,或如张无忌那般藏在麻袋中,熬过全身燥热自焚之苦;或得名师指点打通全身上下所有几百个穴道,才算真正练成。张无忌的际遇可遇而不可得,而现在自己面前又是现在整个江湖中最精通点穴一阳指的大师,岳子然相信在对方的指点下,自己可以成功。

九阳内功大成后,内力自生速度奇快,无穷无尽,普通拳脚也能使出绝大攻击力,足以让岳子然与欧阳锋抗衡。

天色刚亮,欧阳锋便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见岳子然在奋笔疾书,其他人在闭目沉思,确定不会出什么纰漏之后,才笑呵呵的被岳子然给赶走了。

斋饭是老和尚送过来的,他们虽想帮助一灯大师逃脱,但禅院周围满是欧阳锋的耳目和毒蛇,因此只能在凝噎之中看一灯大师等人用完斋饭后暗自抹泪收拾碗筷退出去。

清晨,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歇,却还没有放晴。

弥漫着一层薄雾,将远处的青山遮住了。

有鸟清啼,在沉闷的禅院中格外的悦耳,黄蓉的心情也不由地的轻松了许多。

“你过来。”一灯大师突然说道。

“恩?”岳子然在运功中回过神来,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才知道一灯大师说的是自己。

他走到一灯大师身旁,恭敬的说道:“师伯。”

“坐吧。”一灯大师指了指旁边的蒲团,说道:“《九阴真经》虽然不凡,但想要解开欧阳锋的透骨打穴法还是不行的,或许这世间只有你岳父他才能理解欧阳锋的心思,看破他的伎俩吧。”

岳子然点点头,刚坐下便听一灯大师问道:“同样的透骨打穴法,东邪西毒,你觉的他们二人用出来有甚不同?”

略一沉思,岳子然说道:“欧阳锋用来困住他人,岳父用来惩戒他人。”

“不错。”一灯大师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觉他们二人在江湖中风平如何?”

“欧阳锋,江湖正义之士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