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然胳膊轻抬,手指在她的嘴角滑过,最后苦笑说道:“不,这是恳求。”

洛川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轻声道:“我当真有些看不透你,你总是在坚持一些别人从不会坚持的东西,这些话你应该和穆念慈说的。”

“是。”

“那现在为什么对我说?”洛川问。

“因为…江雨寒来江南了。”岳子然说。

洛川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恍然大悟。

“其实,事情远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洛川悠悠的说,语气中有淡淡地苦涩,她挥了挥手说:“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岳子然没有多言,转身打开房门正要出去,听洛川说道:“我答应你,留下来陪你。”

“谢谢。”

“我怕我一转身,连你也不见了。”

洛川待岳子然关上房门后,看着窗外西边的晚霞,轻声念道。

“只怪我当年太过自负,错把来路当做归途,洛水,终究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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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嘉兴城内,一间酒肆,半盏灯火。

一人,一剑,满头白发,满桌子狼藉。

黄药师坐下,打开酒封,饮了一口,说:“我见过你。”

“什么时候?”江雨寒醉意浓浓,轻声问。

“很早之前,在嘉兴,三月,李子树花开的时候,你是一个小乞丐,被一位姑娘收作徒弟。”

“呵呵。”江雨寒继续饮酒,说道:“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没想到你还记着。”

“因为我清楚记着这把剑。”

“难怪。”

“最主要的是在那天,我遇见了施舍你的阿衡。”黄药师有些感叹,继续喝了一口酒,问:“你师父呢?”

“死了。”江雨寒将酒坛举过头顶,猛喝着,甚至到最后,浇了自己满脸,语气中带有哽咽:“呵呵,被我害死了。”

黄药师沉默不语。

“彼时年少不知事,天不怕地不怕,只想要闯荡江湖。”江雨寒絮絮低语:“鲜衣怒马少年时,才知道没有她陪伴的意义,我知道我喜欢上了自己的师父,回到摘星楼想与她携手江湖,却没想到遭到了她师姐的反对。”

“徒弟喜欢上了师父,大逆不道,按摘星楼规矩是要遭剔骨之刑,当时她正在尝试修炼门派神功北冥神功,最后是她将我救出了摘星楼。”

“她回去向师姐请罪,虽未受重罚,却终究因分心而练功走火入魔了,死前央求她师姐让我重回摘星楼,我却终究叛了出来,呵呵,我对不起她。”

“我恨,如果我当初杀尽摘星楼,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我与她在一起。”

“我练的不是剑,而是孤独。”

嘉兴城内,三月曾遇李树下,

叶落早做尘土,不知几回。

新雪来时,将陈酒埋了几壶,

只盼与你对酌,一年又一年。

想要携手同去,终究策马独归。

漫漫江湖路,原来只是孤独!

“不老长春功,只是笑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