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沉晚清被闹钟吵醒,迅速起身收拾好,大概是睡梦中被叫醒,周岁安小朋友有些不耐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沉晚清哄了几下,哭声依旧没有消停。眼看时间快来不及,沉晚清抱着哭泣的周岁安,往门口走去。

开门的瞬间,一个穿着黑色家居服的男人站在自家门口,眼睛朦胧,亦如刚睡醒,头发蓬松遮住额头,徒增几分少年感。

沉晚清短暂惊愕一秒,错过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转身还未往前踏出一步,周楚昱抓住沉晚清的胳膊,眼神缱绻,语调缓慢,声音带着些许磁性:“去哪?你要出去的话带着孩子不方便,更何况她现在哭的这么厉害”

这些天,周楚昱也没离开过沉晚清,租了楼下一间房子,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偶尔能听到楼上走在走去的脚步声,安安的哭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一般哭两声之后就没了下文,但今天一早,周岁安哭的格外凶。周楚昱按耐不住焦急的内心,两三步跑的楼上,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正要敲门时,沉晚清竟突然开门。

沉晚清没理会周楚昱,依旧往前走着。

周楚昱见趴在沉晚清肩膀上哭的周岁安小朋友,连忙跟上:“她在哭,沉晚清,你可以恨我,但是你别忘了,我是你孩子的父亲。”

周岁安的哭喊声不断在走廊回荡,沉晚清原本是想带着周岁安去舞团,但目前这情形,有点悬。

沉晚清把周岁安递给周楚昱,把放奶瓶奶粉的包扔在周楚昱怀里,头也不回的往电梯方向走去。

独留周楚昱抱着小孩站在原地,他轻声哄了几下,周岁安便趴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沉晚清站在剧院门口,感觉上次来已经是很久是之前的事了。

等走到排练舞房,见到一抹熟悉身影,沉晚清有些出乎意料,诧异道:“苏则?”

陈楚楚见沉晚清来,连忙走过去跟她打招呼:“晚清姐,江雪姐是不是都跟你说了,这个就是我们跟伦敦剧院签约的负责人。”

沉晚清说:“你怎么”

“我怎么跟伦敦剧院扯上关系的对吗?伦敦剧院负责人是我朋友,我只不过是代替他过来”紧接着苏则伸出手,自我介绍道:“苏则,接下来合作愉快”

沉晚清点点头,受宠若惊说:“我不知道能不能胜任,我担心我”

“不用担心,你要是不合格,我们也不会聘用,今天都是来面试的,用实力说话”说完指了指一旁的女人“她是首席,出了名的严厉,她可是目前舞蹈界为数不多的华人舞团首席”

沉晚清把眼神投向站在中央的女人,头发被一丝不苟扎起,白色练功服修饰着女人曼妙的身姿,年纪应该在三十左右,表情严肃认真,沉晚清不由对她有些崇拜。

等沉晚清换好衣服,站在女人面前时,心脏怦怦直跳,内心忐忑。

随着音乐节奏,沉晚清逐渐进入状态,等完全沉浸其中时,却突然被女人白手叫停,语气生冷:“你叫什么名字”

“沉晚清”

“你生过孩子?”

话音刚落,房间内除了陈楚楚跟苏则,其余人都切切私语,真想不到,这么年轻的沉晚清竟然有孩子,可是孩子的父亲是谁,在舞团这么久从没听说过她有孩子。

沉晚清脸上难堪,表情窘迫,过了片刻回答:“是”

“你的动作僵硬,就连基本的抬腿动作都略显吃力,之前苏则还跟我举荐过你,但目前看来,你的资质平平,远没有他口中那么出彩,平庸是败笔,我们不接受平庸的舞者,你先回去吧。”

毫不留情的指出沉晚清的要害,勉强微笑,故作镇定对她鞠了一躬,缓缓退场离去。

苏则没想到代穆这么犀利,走到她身边告诫说:“你这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只不过说了事实,就她这种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带孩子吧”代穆没再理会苏则,转头对着旁边坐的一排人说:“快点,时间宝贵,下一个”

苏则无奈,往沉晚清离去方向跑去,等追上沉晚清时,发现她正在马路对面花坛长椅坐着,练功服外面套了一件米白色大衣,低着头,头发散落身前,遮住脸颊,手里还端着一盒奶油,他转头回车上,拿了件羽绒服。

慢慢穿过马路。

苏则坐在沉晚清身旁,清了清嗓,想让她注意到自己,哪知沉晚清依旧低着头。

“哭了?”

闻声沉晚清抬起头来,刚刚走神没有听清,询问道:“什么?”

看嘴角挂着奶油的沉晚清,忍俊不禁,转过头去,肩膀颤抖,憋笑憋得难受。

沉晚清疑惑道:“怎么了?我脸上什么东西吗?”说着轻擦着自己的脸颊。

苏则指了指嘴角,沉晚清慌张从包里掏出镜子,用纸巾擦干净。

苏则把羽绒服改在她的腿上,调侃道:“怎么没哭?”

沉晚清用叉子不断搅动着奶油,释然说:“比这个难听的话我都听过,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有长进,不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