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露出里面娟秀又不失端庄的小字。

当年明掌柜说,四小姐才出生就被狸猫换太子,多亏大皇子相助,才找回身份。

如今唐将军又言,明四小姐,好像也叫明窈。

狄霄有些搞不明白其中诸多细节,隐约有些猜测,但又无法肯定,而这等涉及多方隐私之事,注定他无法在外人口中探得真相。

他今早既然提出了,就是想逼问出的。

他与明窈成婚近八年,有些事,总该叫他知道一二的。

狄霄想,不论窈窈说什么,他都不要心软,几句真话,要不了人命的。

王帐里悄无声息,只有明窈越发粗重的喘息,和怦然坠落的水珠。

狄霄望着她眼尾话落的泪珠,心口猛地一颤,他下意识抬手,将坠落的泪珠接住。

明窈用力眨着眼睛,本是想止住泪水的,不想越是用力眨眼,落下的眼泪越多,最后只能徒劳地把眼睛闭上。

她将脑袋落在狄霄的肩头上,缓了好久才说一句:“别问了。”

早在明窈落泪时,狄霄就后悔了。

他所谓的狠心,再三坚持的不心软,只在几串眼泪下,就溃散得不成样子。

他张口说:“不问了,窈窈,我——”

“狄霄!”明窈哑声呵了一句,止住了他剩下的言语。

明窈的呼吸急促,言语也有些混乱:“我告诉你……我不敢的,狄霄求求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我会跟你讲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骗了你,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大越的和亲公主,我是你的可敦。”

她是狄霄的妻子,是拔都儿部的可敦,也是小布赫的娘亲。

她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来回说着重复的话。

狄霄看着她有些崩溃的模样,心头无限悔恨。

在明窈又一次垂泪后,他终是把人狠狠按进胸口:“是,你是我的妻子,这永远不会变,与我生活了八年的是你,与我诞下后嗣的也是你。”

“窈窈,我们不说了。”

他扶住明窈的侧颊,叫她慢慢抬起头。

狄霄的食指用力按在明窈下唇上,使劲摩挲许久,才叫那双惨白的唇瓣染上红润。

“明窈,我能等得起。”等到你愿意说的那天,又或者,此生无解。

最终,明窈也没能去了学堂。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大悲之下,精神也很是不济。

狄霄送她回到了床上,听说四皇子那边还没醒酒,索性也不出去了,又脱了毡袍,直接上去陪她躺了一上午。

就这样,到了上午,小布赫来找娘亲吃饭,明窈的精神才恢复了些。

对上狄霄的时候,明窈还是有点不自在的,然看对方一举一动,仿佛上午那些失态不存在似的,被他感染者,明窈的不自在也慢慢消失。

布赫难得碰上父汗和娘亲一起陪着睡午觉的时候,精神一度高涨,折腾半天,才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

小憩半个时辰后,就到了学堂上课的时间。

这回没再耽搁,只是在明窈抱着布赫离开前,狄霄拉了她一下,一手捂住布赫的眼睛,一手按在明窈肩膀上,微微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狄霄笑说:“去吧,我等你回来。”

明窈试图绷着面皮的,可走了没两步,嘴角的弧度就弯了起来。

小布赫还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娘亲娘亲,你个父汗刚刚在做什么呀?”

“没做什么。”明窈敷衍,“不许说话了哦,再不抓紧就要迟到了。”

殷子昂和唐磊在拔都儿部待了五六天,两人第二天时全程在帐里醒酒,匆匆和狄霄见了一面,却也没说旁的什么。

直到第三天,双方才正式开始就合作进行商谈。

无论是否能吞并大越,只眼下,殷子昂就需要大越和北部草原的情报。

在听说了北部草原奴隶众多后,殷子昂的第一反应就是:“既然众多奴隶饱受欺凌,如何就不能反叛他们,叫他们将兵戈对准草原骑兵?”

可以是可以,但谁又能担任这个策反的人呢?

殷子昂直勾勾地盯着狄霄,一切言语,尽在眼神中。

可狄霄却笑了,他敲了敲桌面:“四殿下可能不知道,我在齐齐比齐可汗眼中,那是活该千刀万剐的,就怕我还没策反成功,先被多罗倾全族之力围剿了。”

“可汗这是做了什么,能招至这样大的仇恨?”

“也没什么,只是在大迁徙前,不小心射瞎了他的一只眼睛吧。”狄霄想了想,又补充道,“四殿下应该听说了,我们在北部草原受到了大部族迫害,才迁徙至此的。”

“其实也不尽然,是齐齐比齐发生了叛乱,我假意与多罗合作,私下又与叛军达成一致,反将他一军罢了。”

这事听起来刺激,但很快,殷子昂就是一个激灵。

他有些惶惶:“可汗今与我大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