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亲的裴倔。

不过这也只是他们的打算,都知道裴倔名声不好,若是不能寻个地方安生的过日子,再去蕲州是他们的最后底牌。

阙之桃收拾东西的手没有停,“阿姐,圣人就这么允了?”

谢灼拿起一只磨的锋利的发簪,“你当真以为一首诗就足以让圣人同意吗?我后脚就将家中典籍,金银古玩入数上交,这件事才算彻底稳妥。”

阙之桃这些日子已经逐渐把谢灼当成了主心骨,她感觉的到谢灼变了,变的非常的有主见。

阙之桃拿起一根金条,“圣人还送来了马车和金银若干,为何不送我们些米粮呢。”

谢灼嗤笑,“长安很缺粮的,圣人怎么舍得?你知道如今的米价已经一万钱一斗了吗?”

阙之桃眼睛瞪的大大的,“一一万钱一斗?普通百姓如何吃得起。”

说完她又低头,“那这些金银也买不了几斗米呢。”

谢灼感叹,“米可比钱金贵啊。”

“阿姐,真的去河北道吗?”屋外传来阙家兄弟二人的声音。

“不去河北道又能去哪里呢?”

阙家兄弟也低头不语,如今长安盯着他们的人太多,杨角又表现出对于谢琦的惋惜与不舍。

一群没文化的庄稼人,私盐贩当官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有文化的人首先会被排挤,更何况他们现在无人所依。

这世道,活下去可真难啊。

日子很快到了谢灼出发的日子,杨角或许是看在谢灼懂事乖巧主动献上家中财物,又或许是念着谢琦的知遇之恩。

他精心挑选了受过谢家恩惠的神策军护送谢灼一行人。

到了蕲州脚下,那神策军方才离去。

阙之桃一路悬着的心也才放了下来,“我真怕来的是假的神策军,会做些什么粗鲁之事。”

谢灼只能说杨角算是有心,那几个神策军是受过谢家恩惠的,自不会对她怎么样。

谢灼把阙家兄弟之一的阙语堂赶出去驾驶马车。

“从剑南道绕路去河北道,尽量晚上走,白天怕遇到流民。”

阙语堂从小就不务正业,其实这个不务正业就是不爱读书,他喜欢玩,比如斗鸭,赌鹅,骑马。

小小驾驶马车,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阙之桃一路都在念叨,“真的去河北道吗?”

阙英卓咳嗽两声,“阿姐说的对,除了河北道,我们再无别的去处。”

阙语堂在外头驾驶马车,“出了长安就是浑身都自在!”

谢灼掀开帘子,只要能成功到了河北道,见到那鸣雌侯的后人,那她这辈子比上辈子也算进步了吧。

相安无事的行驶了两日,阙语堂道,“前头不远处有个岳县,要不要去买些吃的或者歇息一晚?”

阙语堂话音刚落,就见几个短发娘子不远处挥着手,大喊道,“岳县招流民,只要肯干活就有饭吃。”

随后他们就见一群流民跌跌撞撞上前问道,“可是真的?”

那娘子下巴一扬,“自是真的,若不是人手不够,我们不轻易放人进来呢,我们主家可是楚娘娘,是天上的神仙!”

全小田话音刚落,就有个刺头模样的人上前不怀好意道,“怎么派些娘子来招人,这县城里莫非是没男人了?”

全小田深吸一口气,转头道笑的和善,“啊?你说什么”

说完,一脚踢到那个不怀好意的□□之间,只听那男人惨叫一声,还未来得及捂着,全小田又是几巴掌抽过去,随后一个过肩摔,把那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这期间男人的惨叫声一直没停,全小田发了狠劲,又狠狠的踹了十来脚。

周围的流民全都被吓住了,一个个全部不敢动。

能把男人打的手无还手之力的女人,他们可惹不起啊。

全小田踹了十几脚,终于是觉得有些累了,她收了脚,理了理耳边的短发,说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男人的头早已血肉模糊,哪里还说得出来话。

全小田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只是有些可惜,“哎呀,不小心踹了两脚肚子,不知道给卫霜解剖的时候会不会影响。”

说完手一挥,立刻上来两个强壮的娘子把这尸体抬走了。

全小田还不忘嘱咐一句,“慢慢抬!等会五脏六腑颠散了!”

周围的流民很快就更加的乖觉,哆哆嗦嗦道,“这这位娘子,我们想进岳县做活计。”

岳县地处偏僻,又不富庶,所以来到这边的流民很少。

岳县的工厂开始运转以后,人手是肉眼可见的不够,因为周岩岩和王雪莲正在研究做水泥,这修路就需要大量的人手。

这才有了今日招收流民一事。

谢灼等四人呆呆的看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幕,四人皆是目瞪口呆,“这这楚娘娘是何许人也,怎么从未听过?”

谢灼是最疑虑的那个,楚娘娘?她上辈子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