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理智,在我心中,爱就像离弦的箭。——y&esp;ces

杨舟按照小沉给的地址,寻见小镇上的咖啡馆。推开门,环视目的环境,他一眼看到靠窗坐着的东亚女孩。她正望着窗外停泊的云雀,在一个牛皮本上画画。

“一眼望去,最安静冷清,却最不容忽视的那个人,就是她。”他出门前,沉泠再一次向他描述这位名为伍桐的病人的特征。

杨舟早觉得其中有猫腻。沉泠跟着他作为医院代表来出差,将他哄去格陵兰岛爬山,说有人要见。到了山顶,沉泠莫名其妙救了个姑娘,随后便将他丢下,电话也不回。当晚回来,沉泠失魂落魄,又请求他明日去丹麦替他见个病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沉泠是领导,他杨舟才是规培生。

听听这形容,什么“最不容忽视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女儿菁菁都懂。要不是宝贝菁菁成天沉泠哥哥这,沉泠哥哥那,他才不会来干这苦差事。

“简而言之,她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单亲爸爸。所以你可以在扮演我的同时,本色出演。当然,少说话,也会少露破绽。”沉泠嘱咐他,“尤其是,别用东北口音。”

“小沉啊,你说实话,是不是骗了人家感情。昨天你救的,也是前女友吧?叔劝你,别脚踏两只船,渣男就是我这种下场。”杨舟语重心长。

“我帮你带一个月菁菁。”沉泠开出条件。

杨舟立马道:“成交。”

该说沉泠能屈能伸,还是不要脸?

沉泠的描述虽然模棱两可,倒也准确。这女孩有种与他人隔离的气场,像是隐形着,却在人群中一眼能望见。杨舟理了理大衣,心想,和小沉还挺般配的。

杨舟走了过去,指节轻叩桌面,女孩抬起头来,竟有些面熟。

“是伍桐吗?”杨舟问,没有错过女孩的神色,分明欣喜,倏尔又透出防备。

女孩礼貌地站起身,点头示意,声音听得出紧张:“y医生,你好。”

杨舟临危不乱,自如地点完单,微笑着问她:“不觉得我声音完全变了?”

女孩反应极为机灵,她说:“你每次打电话,底音都带电流。刚才你一说话,我就猜是不是你们为了保密,都用变声器。”

杨舟面色波澜不惊,心里感叹,沉泠这兔崽子在医院和女同事手指都不沾的,背地里泡女孩玩得这么花,还变声。他要不要举报他!这是诈骗啊!

良心交战,女儿菁菁睁大眼睛乞求他再多留沉泠哥哥待一会儿的可爱面容出现在脑海。杨舟战术性地接过waiter刚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放下,信口胡诌道:“嗯,这是我们这次陪伴活动的规则。主要是为了医生和病人的信息安全着想。这次我来,也是特求院长的批准。”

女孩的眼睛很大,眸子乌黑,像猫眼石一般闪着光,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紧盯着他,抿了抿唇,说:“原来是这样。”

杨舟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紧张,跟沉泠平日里套他话似的,担心有什么言外之意。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多想了,女孩马上倾诉起这两日发生的事,说自己已经向导师申请换组。与另外两人发生了小冲突,最后顺利沟通解决,只是以后再不会和她们合作。

这些来之前沉泠都与杨舟说过。他一一回应了,感叹沉泠虽是精神科调来用的规培生,心理理论知识却比他们科某些医师都扎实。他没记错的话,小伙子今年应该是研二,从东大保研到f大,听说这六年跳过两级。要是能把沉泠签来他们科,以后他能轻松不少。

至少能牵制一下陈苇杭。那小姑娘胜负欲太强了,天天压着他做事,杨舟苦不堪言。

这个话题说完,伍桐并未延展其它。而是与杨舟寒暄起来,问他这次来是做什么项目,同行几人,他们科室的相关情况,又问他与陈苇杭是否熟悉,还谈起从前和陈苇杭许多心理咨询的趣事。

关于这些,杨舟可有话讲,他玩笑说:“她对你可算温柔了,待我们这些长辈兼同事,真是赶尽杀绝。”

“是吗?”女孩支起下巴看向窗外,说,“她对男朋友应该不一样吧。”

“男朋友?”杨舟没想到会聊到办公室八卦,“她的私事,我们就不清楚了。有的话,大约也是地下恋。”

伍桐没再就此聊下去,忽然追忆往事,谈及从前向y医生咨询时,许多次,她的境况比她描述的更为糟糕。

那次她半夜打电话过去,向他哭了半个小时却说不出话来。实是舅舅一家得知她做自媒体收入极高后,拿她父亲坐牢的事要挟她给他们儿子出一点教育资金,那时家庭的阴影再一次向她袭来,她经历了短暂的解离。

杨舟立马严肃起来,尽责地问当时的情况:“你那时为什么没告诉我?”

“当时感觉自我不在肉体里,除了流泪什么都无法做到,对现实的感知也很弱。甚至第二天,我的身体控制了我的意识,将这段记忆剔除了。像做梦一样。很后来我才回想起来。”伍桐说。

杨舟感同身受地想,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