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大家一个问题啊。

有一个很好很好的东西, 放在你伸手就能够到的窗台上, 你会去拿吗?

会。对吧。

江晚也只是做了一个大家都会做的选择而已啊。

你看啊,你有一个绝世美貌的师兄, 这个师兄平常老是冷冰冰的,有时候不是那么冷傲孤僻,就是在凶巴巴地生气。

而一般惹他生气的对象,不巧正是你。

这个师兄对你挺好的, 就是只想把你当妹妹,时时刻刻想和你就地结拜。

现在师兄一脸茫然无措地坐在榻上, 你对做什么他都不会察觉。

近距离看一看,欣赏一下师兄的盛世美颜,不过分对吧。

被盛世美颜暴击得一滴血也没有了, 摸一摸美人的脸补补血, 不过分对吧。

再说了,不给自己家妹妹摸,他还想给谁摸呢, 对吧。

摸脸的时候顺便注意到师兄的耳垂也很好看, 和他身上其他地方一样好看,那顺便就亲一亲,这不过分, 对吧。

只是耳垂诶, 不是嘴唇,甚至不是侧脸,试问哪个哥哥抱自己年幼的妹妹时没有被咬过耳垂呢?对吧!

她以前初中的时候还看见坐在自己前座的男孩子被他几岁的妹妹把耳垂咬出血来, 就因为把妹妹的芭比娃娃拿去改装成了奥特曼。

江晚觉得自己很冤。

她也就是犯了大家都会犯的错误而已啊,为什么只抓她一个人,难道是因为只有她真的出手了吗qaq。

“反省了什么?”薛怀朔坐在椅子上喝茶,他眼睫低垂,宽大的袖子垂落在椅子的扶手上,看不清神色。

江晚垂头丧气地在角落罚站,非常标准且公式化地说:“师兄我错了。”

呜呜呜为什么她那么大一个人了还要罚站啊呜呜呜。

“错在哪儿了?”薛师兄继续问。

江晚:“……”

呜呜呜那个每次她认错就不再计较的好师兄去哪了,她完全没准备这个问题的答案啊!

江晚勉强答道:“错在……不该趁师兄失去五感,动、动手动脚。”

“还有呢?”

“错在……不该偷偷亲师兄。”

呜呜呜呜为什么啊,为什么她一个美少女要被这样公开处刑啊呜呜呜。

“还有呢?”

江晚用哀求的眼神看自己的师兄,不情不愿地摇头,小声地喊:“师兄……”

“怎么?”

江晚吸吸鼻子:“我错了。我不想说。”

薛怀朔放下手里的茶杯,瓷器和木质的桌面相击,发出沉闷的响声,向她走了过来。

江晚靠在墙面上,退无可退,瑟瑟发抖。

以前师兄总是俯身低头来听她讲话,她没发现师兄那么高。

薛怀朔微微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了头:“为什么不想说?”

呜呜呜讨厌!又捏她的下巴!

江晚:“……我说不出口。”

薛怀朔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那你刚才怎么说得出口?”

江晚:“……”

薛师兄的为人处世向来严肃认真,唯一比较草率的地方可能是杀心过重,对待生死总是轻飘飘的。

但是江晚还没听过薛师兄这么轻佻的语气。

声音压低,几乎全是气音,声线甚至有点沙哑,气息温热,在她耳边质问:“那你刚才怎么说得出口?”

江晚脚都软了,六神无主,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也是真的被他吓到了,声音都带着微微的哭腔:“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她大气都不敢出,眼睫低垂,不停地颤抖,眼睛也不敢看他,偏过头去,雪白修长的脖颈就在他唇下,他甚至错觉般听见她血液奔涌的声音。

耳垂小巧,红得像要滴血,泛着透明的质感。

咬上去她的反应肯定会很有趣。薛怀朔想。

薛怀朔从来没有猜到过自己师妹在想什么,但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终于猜到了一点。

平章师妹的眼睫抖得厉害,她的眼睛很好看,没什么底气地偷偷看他,唇色艳红,娇艳欲滴:“师兄……你原谅我了吗?”

薛怀朔微微带着笑意:“没有。”

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压得太低,而怀里的人又过于紧张,她并没有察觉到这话里的隐约笑意,而是吸了吸鼻子,试图辩解:“师兄,哥哥被自己的小妹妹咬一口耳垂是很常见的事情,我们不是要结拜吗,我只是提前做了一些小妹妹应该做的——”

她瞬间就没了声音。

因为薛怀朔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垂。

怀里的人一下子就僵住了。

薛怀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事实上,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有过什么思考过程,只是觉得逗她好玩有趣,然后就去逗她玩了。

薛怀朔问:“提前做了一些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