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是做什么用,但先生说得出也做得到,总不能让他真的在中国境内把人活活掐死。

缇慕屏气凝神,脚步踟蹰,一寸一寸挪到女花蛇身边,缓慢蹲下,心脏因紧张害怕而剧烈跃动,粉白细额慢慢渗出斗大的汗珠。

“打开盒子,把吗啡抽进针管。”身后,公子哥儿下达下一步指令。

他有他的底线,如若不是让女花蛇坚持活着滚回边境线另一侧,他连吗啡都不会施舍。

缇慕纤手瑟抖,颤颤打开吗啡盒子,敲开玻璃瓶封口,小心翼翼将透明液体抽进针管。

突的,耳边响起女花蛇神志不清的嘶哑嗓音,“你,你在给我打什么?”

这一声着实将少女吓得不轻,她紧绷的神经仿若被人弹动,晃了几下才回归原处。

缇慕手里紧攥针管,话音瑟瑟:“吗啡。”

“不是海洛因?”女花蛇震惊地抬起沾满污秽的脸,瞪向门外背靠干净墙壁的俊公子。

“先生不会用那种东西。”缇慕稍稍镇定心神,捏着针管替他辩护。

”哈,哈哈哈哈哈!”女花蛇在她一侧,疯魔尖笑,嘲笑少女苍白的话语,恶狠狠向地上啐了一口,“呸!你又知道他是什么好东西?!哈哈哈!”

缇慕不吱声,默默忍受尖锐挣扎的狞笑,针头扎进女花蛇的手臂,缓缓将液体推进去。

吗啡能起到基本的缓解作用,却压抑不住女花蛇扯着脖子激动地尖声叫喊,“拜占少爷!我要见拜占少爷!”

门外,霍暻乐得清闲,清俊至贵,浅天蓝色薄领衬衫开了两颗扣子,不染尘埃,仿若仰光的羌达海滩般清新宜人。

他与昏暗污臭的地下室格格不入,对缅甸女花蛇的喊叫不为所动,目光注视缇慕一针一针扎吗啡的动作

少女在害怕和惊恐中逐渐熟练,用不着他教,她学得很快,最后已经可以淡定收拾起针管和散落一地的废瓶。

“暻少爷!”

打完针,缅甸女花蛇恢复些神智,双腿跪伏,头咣咣磕在地上,“求求你!我要见拜占少爷!拜占少爷不会不要我!”

缇慕腿肚子发软,起身走出地下室,退到他身侧,秉着呼吸,见门里面的花蛇头磕出鲜血,满面血流不止,不停呼唤拜占少爷的名字。

她不由得想起昨日缅甸花蛇恶狠毒辣冲自己喊叫的话,若真如此那般怨恨,又怎会在这种时候希望拜占来救她。

“先生,她回到缅甸还是会死,对么?”她捏紧手心轻声问。

“我不杀她,下一个会前赴后继。”霍暻居高临下,俊眸俯视女花蛇给自己磕头磕的满脸鲜血,活像个女鬼,嫌弃道:“拜占不会喜欢你这张恐怖的脸。”

女花蛇闻言,立马魔怔的抹了抹满脸血迹,整个人显得更阴森恐怖,而后又学狗一样弓起身子,四脚朝地爬到霍暻脚边。

公子哥儿退了两步,他不喜欢女花蛇满身秽物弄脏他的裤子。

缇慕侧过脸,她难过的闭上眼,不想看也不愿意看,若如此,她宁愿先生可以给一个了断,而不是把折磨别人当成乐趣。

或许因缇慕闭眼的神态激得少年玩心大起,他在女花蛇感激涕零的眼中掏出手机,给泰国首府去了通电话。

打开免提响了半分钟,那边才迟迟接听,可下一刻,电话里传来男女欢爱的娇喘和低吼声,连床笫间的情欲撞击,鞭子抽在皮肉上的鞭打声都清晰可闻。

整个地下室回荡着曼谷少爷床上活春宫的声动,和仰光公子狂妄桀骜的笑声,活像两个杀人诛心的恶魔。

缇慕也才十七岁,她哪里听得如此激烈的床事,脸色涨红手心出汗,捂起耳朵背过身去,女花蛇眼里的死寂一片叫她心神不宁,而身边的贵公子只是觉得好玩儿。

可这和他的精神压迫还差的太远!

霍暻一只手擎着手机,另只手猛然拽过她手臂,将清艳少女死死钳定至自己身前。

他板下她捂耳朵的手,手机强横塞进她早已嵌出指印的掌心。

话筒那边的男女在做最后的冲刺,浪叫声和肉体的碰撞声听得人全身燥热,而落在她耳边的话却冰凉刺骨。

“去,拿近点,拿给她听。”

霍暻骨节修长的手牢牢握住她的柔夷,她的手却被手机四边硬角嵌的肉疼,艰涩出言:“先生,您说过,不会让她死在中国。”

他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她纤手手背,道:“一个女花蛇不够格跟我谈条件。”

缇慕只觉手机如同烙铁在手心燃烧,烫的全身发慌,缓缓道:“她死在这里,您也会很麻烦。”

“记住,摧毁一个人的精神可比拧断他的脖子更有价值。”少年薄唇噙着狂傲的笑,俊眸瞬间迸出杀戾,将她推到女花蛇跟前。

缇慕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她颤巍巍地蹲下去,纤白小手举起手机到缅甸女人面前,她能看到女花蛇眼中重新燃起的微光。

话筒那边几声舒爽的喟叹后,响起一句戏笑的问候:“暻少爷?听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