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缩在顾陆正怀里,好一会儿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顾陆正亲了亲你的额头,声音中满含歉意,“明天我要回趟顾家处理一点事情,接下来几天也都会在顾家……”

你回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与你一样的、令你十分安心的沐浴露香,点着头,“没事的,你去吧。”

顾陆正身为顾家的独苗苗,毕业后名正言顺地接班了家里的企业,平时很忙。

但不管多忙,他都不会离开你超过两天。

在一起两三年,你们倒还像是一些热恋情侣一样,几乎每天腻在一起。

顾陆正摸了摸你的后脑,像是在顺着心爱的小猫的毛。

你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见他满是不舍与担忧的声音,“要是再做了噩梦,记得给我打电话。”

你闷声应下来。

黏在你身上的视线越来越肆无忌惮。

仿若冰冷的蛇鳞滑过皮肤,令你仿徨于,不知何时就会收紧,将你死死缠在其中的蛇身。

你却再没有做过噩梦,睡眠质量还好了不少,往往一觉睡到天亮。

偷偷看你的人到底是谁呢?

有好几日,你都在想这个问题。

终于有一天,这个问题得到了解答。

有人敲响了你的门,带着无比灿烂的笑,仿佛这好几年的分别不存在般,熟稔至极地开口,“好久不见啊。”

他已从少年长成,比你记忆中还要高上许多,或许是好好打扮过才来找你的,那身衣服很新,也很适合他。

“不请我进去坐坐?”

程青行低头看着你,锋利眉峰微挑,说着询问的话,脚却已经向屋内迈进。

他与你的距离骤然减少,你呼吸颤抖着,脸色冷下来,“不。”

程青行脸上灿烂的笑一点点落下。

你想要关上的门被人硬生生拦住,程青行的手抵着门,用力到手臂上青筋突起。

他成功挤了进来,还反手替你关上了门。

屋子中顿时只剩下你们两个人。

你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程青行正打量着屋子,越看,视线越凉。

你跟你的男朋友很恩爱——每一处角落好像都在透露着这个信息。

他在军校中、在部队中,每一天,都在想念你。

可你跟你的男朋友过得真好啊。

他在你的心里,恐怕只是一个令你厌恶的高中同学吧?若是可以,你一定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你不想看见他,他却每天想你想得近乎疯魔,可是连你的一点消息都无法得知,之前存在他的手机上,被他珍藏着的关于你的那些不能见光的照片也被他哥收走,久久的压抑让他变得越发偏执——

在终于回到s市,看到你的那一刻,他心中涌现的竟然不是喜悦,而是杀念。

将你杀死,将你吃掉。

与你融为一体。

分离这个词再不会出现在他与你身上——他也已经再经不起第三次的分离。

他跟着你好几日,好几次恶劣地透出一点踪迹,看着你在瞧见他的身影时惊疑不定又无措害怕的模样,兴奋极了。

这是你独独会为他展露的情绪,这点特殊性令他着迷。

吃掉你,你就不会有这些情绪了——程青行黏着你好几日,杀欲一点点消弭,另一种欲念却愈演愈烈。

他想与你在一起,只有他与你两个人。

顾陆正那个东西,才是应该死的人。

或许在高中时,他就应该打死他的。

程青行目光森冷,脸上又浮现出只有面对你时才会出现的刻意灿烂的笑,整个人显得割裂又可怖。

他拿走你藏在身后准备打电话的手机,对你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上面是一张照片。

一张被他离开前死死藏住,几年来不知看了多少次的照片。

“跟我在一起吧。”他开口,“一直在一起。”

照片上的人好熟悉啊——

那是你吗?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会摆出这么的姿势。

拍照片的人选的角度如此刁钻,从下而上——你几乎能看见那属于男人的埋在你的体内,被顶得凸起的薄软肚皮上压着一只手。

仅仅是一只手,都能看出,那人与你的体型差距有多大。

你猛地闭上眼,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宾馆。

回到了那个被陌生人侵犯的晚上。

那是一场粗暴的性爱,男人滚烫的汗水随着动作滚到你身上,青涩又莽撞。

你听不见他粗重的喘息,听不见任何声音——你的助听器早在一开始就被人扔到了一旁。

你的意识也很昏沉,只疑心这是一场噩梦,逃避着疼痛与难以启齿的感受。

时间一点点地走,窗外的夜色从深至淡,你因为听不见而越发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