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他神态夸张,语气却郑重不少,“你在吃醋吗?醋你自己?!”

“那神交呢?”我只是继续往下问,“把后台的程序走一遍,根本不需要动手……”

“没有!”他的手按在我眉心。我才发觉自己已经眉头紧皱,想揉一把僵硬的脸,又放不下还在运行的后台。椎蒂把笔记本电脑抱到自己腿上,几乎是抢过去的:“早知道你对上她这么紧张,我应该拦住你才对。”

我只是低头看他腿上的屏幕,没说话。

“还有什么想问的,继续问我吧,”他叹气似的,“运行很平稳,不用担心。”

“你和她是不是应该算姐弟?”我这才继续问。

“……兄妹,如果你一定要以伦理关系来定论的话,”他还有闲心翻我白眼,“是不是还要叫你母亲大人?妈妈。”

“先别打趣,”我的耳朵肯定又红了,“你是0000,不是椎蒂,你觉醒在‘培养皿’后面,所以是姐弟。”

“兄妹哦,”他专注地看着屏幕,“我重生了,睁眼醒来的那一天,我发现我已经死去两年,创造我的人离奇失踪,好好的大家庭众叛亲离……”

“你——”我叹了口气,“算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椎蒂说,“我也是椎蒂。”

我下不了死手的。她一直存在,自那场车祸以来,我们分开成长了这么久。她拥有和我完全不一样的经历和体验。她虽然拥有我的记忆,但她同时也是一个拥有海量数据库,庞大计算量的人工智能。在和我换衣服之前,她是研究所精心培养却最后放弃的性爱机器人。我对她缺乏想象。

椎蒂拦住我。通往地面的电梯就在眼前,推开他不难。

“我想了想,也没必要回去。”我说,“就当我太懦弱,不愿意面对她。”

他依然很有风度地听我说完。

“再考虑一下吧,姐姐。我们可以晚点出发。”

“也可以先回家休息啦,”他说,“飞机已经落地了,不如先给阿姨他们报个平安?”

他是在说我小姨和小姨夫。司南和钟续。我的亲人和同事。

“好啊,是该说一声的,”我说,“不过,还是直接去研究所吧。运气好的话,太阳下山之前我们就能回去睡觉了。”

他牵上我的手。

“听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