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无忧呆呆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不累啊。”

这样就一点也没有那种锋利冷然的感觉了,有点柔软,又带着些微茫然。

“过来。”徐槐拉了拉杞无忧的手臂,“躺好。”

坐在床边给他让出位置。

“……”杞无忧愣了,“啊?”被徐槐拉着坐到床上,又被握住脚踝。

徐槐把杞无忧的小腿架在自己腿上,轻轻拍了下,“让你躺好,平躺。”

杞无忧立刻就明白了徐槐的意图,脱掉鞋上床,乖乖躺下,调整好姿势。

徐槐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就只是给他按摩腿。

高强度的运动过后,如果不及时按摩放松肌肉就很容易引起肌肉疲劳酸痛,进而造成损伤。

指尖触碰着杞无忧的皮肤,从脚踝开始向上揉捏,一丝一丝地释放着腿部的压力和紧张感。

力度和手法有时柔和缓慢,有时则稍微用力以达到深层的肌肉组织,确保按摩到位。

徐槐没有问杞无忧力度怎么样,疼不疼。他太了解杞无忧的身体了,知道他的承受范围,知道他的痛点在哪里,早已不再需要问这种问题。

上次徐槐给他按摩是什么时候?很久很久以前了吧,那时他们还在崇礼训练,徐槐偶尔会去按摩室帮忙,后来杞无忧对徐槐生出了别的心思,有时训练完,徐槐提出给他按摩,他害怕按出什么事来,干脆直接拒绝。

顷刻间,杞无忧心头被酸酸胀胀的情绪填满。无论任何时候,徐槐对他的纵容与关心都是显而易见的,做什么事都会首先考虑到他。

现在这样似乎也很好,可他依然觉得不满足。

按摩完,徐槐几乎脑袋一沾上枕头就睡了,忘了杞无忧后来有没有离开他房间。

断断续续地做了梦,梦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缠紧他的小腿,脖子也被缠住,那东西好像想勒死他。

不知道睡了多久,徐槐睁开眼睛,看到怀里的人。

杞无忧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蜷在他怀里,很大一只,手臂揽着他的腰。那双总是令人心软的眼睛很放松地闭着,睡得沉酣。

徐槐手指抚过他乌黑的眉,小心翼翼地挪开腰间搭着的手臂。

刚挪开,就听到杞无忧说:“槐哥,你醒啦?”

声音里半点睡意都没有,应该早就醒了,但赖在他床上不肯起。

“嗯。”

“昨晚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虽然喝得有点多,但徐槐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还记得。

“我说什么了?”

“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杞无忧神色认真,一点也不心虚,完全不像是在骗人。

徐槐随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肉体与精神双重的头痛欲裂,“我没答应!”

“你亲我了,还摸我,”杞无忧定定地望着他,“用手……”

徐槐脸上忽地烧起来,“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

“你不负责啊?”杞无忧自顾自地说,“也没关系,那以后我们……”

“闭嘴。”徐槐眼神凶巴巴的。

他的睡裤布料柔软而单薄,中间鼓起的形状一览无余。杞无忧视线不由自主地就移到上面,“槐哥,我……”

话没说完,被不识趣的手机铃声打断。

徐槐看了眼来电显示,选择避开杞无忧去外面接听。

纹身

电话是徐槐的教练詹姆斯打来的,告诉他关于杞无忧第一轮比赛成绩申诉的事情。

第一轮刚结束时,徐槐就去和詹姆斯商量了一下,等比赛全部结束后去裁判房申诉。

比赛期间,运动员和教练都不能接近裁判房或者与裁判交谈,只能等到全部比赛结束之后才能去沟通。除此之外,任何有关裁判的抗议或问题都要有裁判长与竞赛仲裁委员会来共同处理,流程繁琐,等待时间漫长,通常也很难有结果。

所以当时詹姆斯给徐槐的建议是,既然杞无忧第一轮的成绩是第一,就没有必要进行申诉了。

后来杞无忧得了冠军,再进行申诉好像显得有些多此一举。徐槐思考良久,本来想征询杞无忧的意见,但颁奖典礼刚一结束他们就被拉去派对上玩了,根本没来得及问。

还是詹姆斯帮他留意着,和一个相熟的裁判员聊了聊,但聊天的结果也并不理想。

詹姆斯最后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再想申诉的事,认真训练,准备下一场比赛就好了。

杞无忧看起来也并没有多在意第一轮的分数,也许应该听詹姆斯的建议。

徐槐这样想着,结束了和詹姆斯的通话。

又看到社交软件上有许多未读消息,点进去粗略地扫了一眼,有些是昨晚发的,祝贺杞无忧拿了冠军云云,还有些是今早的,其中消息发得最多的人是储昱,足足有十几条。

入眼都是一些刷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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