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阑临走前,贺尘抱着他的胳膊,含糊不清的说:“哥哥……我是你的,别离开我……不要生气……”

黎星阑察觉到了异样,但是时间让他来不及多想,今天学校有一个很重要的演讲活动,他作为院系的主讲人不能迟到。

中午十一点,贺尘依旧给李阳华打了电话过去。

“钱我已经凑够了,你住在哪里,我晚上给你送过去。”

“你把钱带到上次我们见面那家店里,我马上过去。”

贺尘很轻微的叹了口气:“我想去你家。”

李阳华的语气中染上了疑虑:“你想耍什么花招?”

“我哪能耍什么花招,你知道,我和黎星阑在交往,但是他这个人其实……在床上很没意思。”

贺尘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给了对面的男人充分的想象空间,李阳华笑了一声:“你想跟我试试?”

贺尘的语调松弛又放荡:“你不是在我小时候就想cao我了吗,怎么,我长大了,你就不想了?”

他听到了李阳华吞咽口水的声音:“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想不想。”

贺尘将地址记好,又给另一个号码发了过去,接着拐进了附近的银行。

离开黎家以后,黎景曜就没有往他的卡上再转过账,但是里面剩下的钱也够他花很久。

除此之外,黎星阑也给了他一张卡,贺尘还从来没有用过。

贺尘从黎星阑给他的卡中取出了两万,他本来还想多取一些,但是这已经是at机能处理的最大金额。

他将两万元都装进了背来的包中,又在饮品店坐了一个下午,一直到天要擦黑的时候才站起身向目的地走去。

有些事情只适合在天黑的时候进行。

李阳华给出的地址离淮师大有一段距离,贺尘为了不留下记录,还是选择了步行。黎星阑今天晚上有课会回来的很晚,所以他即使晚一些回家也没有关系。

那是一条非常破旧的小巷,垃圾桶旁堆满了垃圾,很显然这里几乎没有人管理。

贺尘却在这样的环境中安下心来,因为他敏锐的发现这里因为太过偏僻而没有摄像头。

贺尘最后在一栋十分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了下来,按照地址爬上了六楼。

楼道里有一股尿骚味混合着食物腐败的臭味,贺尘却觉得这种地方很适合李阳华那种阴沟里的老鼠。

门上没有门铃,贺尘拍了几下门,门很快从里面打开,露出李阳华那张枯瘦的脸,他的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气,看来钱还没有到手他就已经提前庆祝了。

李阳华看到贺尘以后眼睛都亮了亮,立刻让开身让贺尘进来。

“钱带来了?”

贺尘将自己鼓鼓囊囊的背包拉链拉开一点,红彤彤的钞票立刻露了出来。

李阳华激动的就要伸手去拿包,贺尘却将包往后一扔,伸腿并不温柔的踢了踢李阳华:“别急,先办正事。”

李阳华看看贺尘,又看看背包,脑子难得清醒:“这个包恐怕装不下我说的数目吧?”

贺尘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在李阳华面前晃了晃:“完事以后,这个也是你的。”

生病

“照片。”贺尘向李阳华伸出了手。

李阳华牵住贺尘的手亲了下他的手背,才拿出手机,当着贺尘的面将照片删除干净。

贺尘看了看脏乱的出租屋,不满的皱了皱眉,推开了往他身上扑的李阳华:“我想喝点酒。”

李阳华想了想,酒精是助兴的好东西,于是并没有反对,进了厨房打开冰箱。

就在他拿了两罐冰啤酒正准备转身的时候,颈椎处突然传来了剧烈的钝痛,冰啤酒摔落在地,李阳华晃晃悠悠的转过身,贺尘的身影也是模糊的,但是他却分明看到了贺尘眼中冷漠的杀意。

李阳华的身体重重的栽在了地上,贺尘抽出纸巾细致的擦除了烟灰缸上的指纹,放回了原位。

他戴好提前准备好的一次性手套,从厨房拿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蹲在李阳华面前。

他用刀将李阳华的头拨转过来,仔细地看着这张脸,注视着他多年以来的噩梦。

马上就要结束了,他不会再来折磨我,也不会伤害到你了,哥哥。

刀锋从手腕上划过,顷刻便出现了一条血痕,昏迷中的李阳华眉头紧蹙,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

照片这种东西,想要备份太容易了,李阳华是个赌徒,手上欠着大笔的赌债,贺尘根本不相信李阳华愿意放过他。

更何况,李阳华竟然打算将黎星阑也拖入他的泥潭。

在不知不觉中,黎星阑竟然已经成了贺尘最不能被触碰的红线。

他自己如何在泥潭中苟活都可以,哪怕这件事东窗事发,他进监狱接受应有的惩罚也可以。

但是黎星阑必须和这一切肮脏的事情毫无关系。

刀锋划过脚踝,停在了肌腱处,贺尘并不着急,换了刀背磨着那